卖粮之后,饥荒有银行的一万块,三哥的二千五百块,没有其他饥荒了。三丫说 “下年一年还利索了。”我算了一下,年景好的情况下,确实还利索了。人只要有奔头精神就不会垮,我们现在还年轻,吃点苦算啥。我和三丫计算着,精神的兴奋让我们半宿没有睡觉,更没有想办两口子快乐的事,结婚之后,我俩第一次在一起时没有那种想法,以前我们在一起,就是作爱运动,今天出奇的静,精神很兴奋睡不着,就想这样静静的躺着,感受着别样幸福。
周一早晨,我像以前的任何一个周一一样,穿好衣服,亲吻三丫和孩子,去推了自行车,在夜色朦胧的小屯里走过,到了刘哥家的岔路口,我向那里望望,只有恍惚的灯影映着那里的黑夜。我没有停留,车子依然向学校的方向骑去。苞米卖完,就得开始要收拾地了,朝阳的坡地都干了,搂叶子,拣苞米秆子的,都得干了,后几天道化好干了,二洼地也就中收拾了,我等地都干好,雇人一天就利索了。今年种地咋办呢?去年是自己没有打工,还有两头牛,现在自己不在家,牛也没有了,三哥家的两头牛能翻那些地吗?咋种地才是关键,我骑着车子,胡思乱想着,到了食堂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食堂里没有几个人,有几个人和我一样,都是周日回去,周一起大早来。道路远的到得就晚一些。我和人们正忙时,几个服务员也都到齐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忙碌。我也时不时的看看人群,就想在某一次的抬头能遇到那双美丽的眼睛。总是失望的收回目光,失望的次数越多,就越想看,越想看失望的就越多。彩虹不回来了,种地的事还没有着落。只能后期雇犁杖了。
三哥家的两头牛有牛犊咂,廋的棱生的。自己家地翻下来都费劲,每天套犁杖晚,住班早,给我收拾地时,有一个人说他家有马犁杖,种地按地数算钱,每亩七块,我问清地址抽空去问问,我去问犁杖。他也不敢揽太多活,现在都满圆了,如果能等,就得十天以后了。我说十天以后也行,还比找不着的强。犁杖是在大伙儿都快翻完时来的。就领到地就行,啥也不用东家干,二垧多地,花了三百多块。中午时供一顿饭,三丫把孩子用背篼背着,指挥犁杖去哪块地,翻了四天才翻完。
周日我回来时,地已经种完了,等苗出齐得一个月时间。三丫说想去妈家呆几天,又挺长时间没去了,他姥一直想看孩子。我说那就周一去吧,没啥事了,愿意呆到啥时候呆到啥时候。三丫说我待几天就回来,下周日指定在家。我说你要不在家,我就去老丈人家把你接回来,一周一晚团圆日子,你要给我忌了,那还有啥意思。“要像你那么说,光棍儿还没法活了。咱也不能以这事为重。”
“不以这个为重,谁娶媳妇干啥,是作摆设,还是想找个祖宗。”
“你这人好像没这事活不了了,我发现你是不是总喝奶水喝的,精神好像特旺盛。”“我说我就是几天看不到想你,一见面就想亲热,想和你融为一体。”
“你要念到时候,指定能当诗人” “我不想当诗人,我现在就想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