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亲王在朝中说到宠侍灭夫虐待嫡子之事,难不成是在说她?
看见一脸娇羞的阮氏,顾才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所在。
皇上之前也训斥过她一番,而今顺亲王又瞧她不顺眼,二人所言之相似处皆与正君有关。
难道说那刘氏跑去告了御状?
不可能啊!
刘家早已落败,再也不是过去的刘家,应该没有谁会给他撑腰才对。
顾才棋觉得这不像是巧合,也许是府里的人传出去了什么闲话,被皇上和顺亲王听了去。
放下手里的书,顾才棋朝阮氏问道:“刘氏的病养得如何了?”
阮氏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想到妻主会主动问起刘氏,心里虽不自在,面儿上却半分也不敢表现出来。
“还是与以往一般,妻主好端端得怎么想起来要问他了呢?”
将食盒放在案桌上,阮氏把那些精致的盘子都摆了出来。
本以为顾才棋还会像过往那般问一句就此作罢,谁知她今日竟十分关心那刘氏。
“刘氏的病拖了这么久,我准备找个御医过来给他瞧瞧。”
顾才棋只是不喜刘氏的死板,却也从未想过休弃他的正君之位。
刘家当年对她有恩,就算现在刘家落魄了,她也不想做那卸磨杀驴之事。
只是找了不少大夫都说刘氏那病会传染,若是迟迟不好,也不能总让他们父子住在那角落处的院子里。
若当真被皇上和顺亲王知道了实情,怕是就不会像今日这般轻易算了的。
历代皇帝都重视正统,先皇和顺亲王皆是嫡出,当今皇上和顺亲王世女也都是嫡女,足以看出皇家对嫡系的重视。
阮氏一听顾才棋要找御医来给刘氏瞧病,心中不由有些不快,更多的却是担忧。
听闻御医的本事都大得很,如果查出刘氏并非是得了什么传染病而是中了毒,那他这么长时间的筹谋岂不是要露馅儿?
“妻主这般记挂哥哥,可是觉得叶儿侍候的不好?”
阮氏说着,便扭着身子拐进了顾才棋怀中。
顾才棋心情不好,哪儿有心思哄他,一把将人推开,起身出了书房,什么话都没给阮氏留。
阮氏看着桌上摆着的各色菜式,想着自己辛辛苦苦拿来的,她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反倒是心心念念地想着刘氏那对父子,便恨得牙痒痒。
他与刘氏斗了这么多年,就是输在了身份上。
若是刘氏的病好了,这府里哪儿还能容得下他们父子?
莫说是宁安侯府了,怕是他儿子连个四品官员家的嫡小姐都嫁不上。
顾才棋闷头去了后院儿,转了好几圈寻府里的小侍问了后,才来到了那处小院儿门口。
灶房里还冒着细烟,不知他们是烧了热茶还是在煎药。
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屋内传来刘氏慈爱的声音,还有秋竹和顾南墨清脆的笑声,顾才棋的脚步忽然便停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