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替纪云澈拢好了发后,便命人将晚膳摆在了外殿。
“外面可是下雨了?”
纪云澈在立夏和立秋的搀扶下来到桌边,看着外面的夜色问道。
“是呢,已经下了有会子了。公子可是觉得冷吗?那奴去给您去条毯子过来搭着些。”
想着纪云澈膝盖上有伤,许是有些畏寒,立秋便去取了一条薄毯过来搭在了他腿上。
桌上的饭菜都很清淡,想来也是有人特意吩咐过的。
纪云澈忍不住又想到了苏柒若,他觉得除了她,不会有人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捏着筷子的手指蜷了蜷,纪云澈想着饭后还要喝药,便没敢吃太多。
“你们也下去用膳吧!晚上不用守夜,各自歇着去就好。”
虽然人家是太女殿下送来侍候他的,可纪云澈却没有把自己真的当成是太女府的主子。
要真论起来,他连客人都不算,只是个麻烦。
他们四人并未因他母亲的事情而慢待于他,反而处处体贴,他也不想给人家添麻烦。
“奴等不饿,等服侍公子歇下后再去就是。”
他们不过就是府里的奴才,哪儿有资格像主子一般按时用膳休息的?
说话间,立冬已经端了药进来,立春又拿了一小碟蜜饯放在一旁,周到的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纪云澈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漱了口后便赶着他们去吃饭,自己也不得不早早地躺下。
纪云澈歇了三日才缓过来些,膝盖虽然还痛着,但脸色较之前却好看了许多。
只是这三日他再未见过苏柒若,也没见过除了侍候他的四人之外的任何人。
“殿下,去张家的暗卫回来了。”
如影带着一黑衣女子进了太女府的书房,很快她又退了出去。
“如何?”
苏柒若放下手里的笔,将折子合上,这才抬眸看向立在那里的女人。
“属下等人暗中观察几日,张府守备森严,尤其是张元椿的书房,便是张光慧也不敢随意入内。”
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在光滑的桌面上,苏柒若缓缓勾了勾唇角。
“此地无银三百两。既是如此,当中定是有猫腻。”
她这次派去的暗卫都是暗部的佼佼者,若是连他们都近不了那书房的身,里面定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此看来,这勾结外贼之人或许就是手握纪观兰无辜证据的张元椿也不一定。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张元椿身后还有别人。
“让暗影亲自走一趟,小心莫要惊动了张元椿。”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万一张元椿狗急跳墙朝纪观兰下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m
黑衣女子离开后,苏柒若也没了看奏折的心思。
看来纪云澈当初用美人计从张光慧那个蠢货嘴里套的那几句话,或许还真是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