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又是一愣,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变了变,没答话便将手指覆在了乔念腕间。
乔念身子一僵,有些不适应与陌生人这样接触。
苏柒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乔念抬眼看向她,身子才逐渐放松下来。
“忌劳累,忌饥饿,忌大喜大悲,再服半个月的药就好。”
老大夫一生也算是见识过不少这样的病症,就是累出来的,只是寻常人家不会因为这样的病就来抓药。
眼前这二人,少女穿着虽旧了些,但料子华贵,绝非一般人。
少年虽一身粗布棉衣,但看模样和气度也与这镇子上的少年完全不同。
世家大族里养大的孩子,一眼就能让人瞧出那种藏在骨子里的气度来,这是寻常人怎么学都学不会的。
也是他们无论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不知是哪家是小姐公子落了难,流落到梨花镇来,也是可怜。
抬手写下药方,老大夫又看向苏柒若道:“是在这里抓药还是拿着药方去别处?”
许多人为了省钱,都是在她这里看了诊,再去找村子里的郎中拿药,多少能便宜些。
苏柒若接过那药方看了看,便又道:“有劳您了。”
老大夫将药方递给身后的药童,正端起一旁的茶杯来要喝口水,苏柒若便又问道:“不知您这里可有抹手防皴的药膏没有。”
那老大夫看了一眼乔念有些红肿的手指,将手里的杯子又放了回去,起身亲自去拿了一个淡绿色的圆瓷瓶来放在桌上。
“这防冻膏是我上个月从省城回来的时候带的,一共两瓶,一瓶被县城的人买了去,还剩下这一瓶,价钱也不便宜。”
一听老大夫说到价钱,乔念忙又去拉苏柒若的手,不住地冲她摇着头。ωωw.Bǐqυgétν.net
他在京城长大,虽还未到用膏粉的年岁,却也知这些东西有多昂贵。
他不想她破费,这手虽难看了些,却不影响干活。
苏柒若回握住乔念的手,又朝老大夫问道:“不知这防冻膏要多少银钱?”
老大夫顿了顿,朝苏柒若伸出五根手指来。
她花了四两银子买来的,总得要赚些。
卖给那县城的老员外她可是要了八两银子,如今瞧着眼前这两个孩子可怜,这才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涨了一两。
若是换成别人,她最少也得叫价刘靓才是。
乔念一听小脸儿都吓白了,再也顾不得许多,忙急急道:“这太贵了,我们不要了。”
苏柒若知道这些东西不容易制作,价格自是不会便宜。
五两虽说不算少了,可总比买不到的强。
“你这手如今还是红肿皴裂,等冬日里便会发痒溃烂,以后说不定就连针线毛笔都拿不起来了。”
见乔念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苏柒若便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念念,以后我们还是要回京城的,你难道不想再读书弹琴了吗?”
趁着乔念发愣的空当儿,苏柒若已经掏出银子将钱付了。
连带着药钱和诊费一共是六两二钱,老大夫见她待弟弟好,便只收了她六两的银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