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出使仪仗队浩浩荡荡的从驿馆开拔,行驶在主城街道上,行人纷纷避退,目送使团出行。
宣国使团在前开路,后边是启国使团簇拥着景川的车驾,二皇子阙琛、三皇子阙琼策马坠在后面代表皇室前来送行。
姜瑟骑乘乌云踏雪宝马,红袍铜铠,鱼鳞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紧不慢的跟在一辆马车旁边。
侧头看去,车窗紧闭,姜瑟眉宇间透着伤感愧疚,阙殊自圣旨下达就没和他说过话了。
即使他们都知道国主最后的决定还是会让阙殊出质,但他的亲生母亲以此为筹码换取自己与弟弟的锦绣前程,明智得太过无情了些。
这场博弈中,宣启两国达成了同盟,姜琴七年雷打不动的位份连跳八级,姜瑟一个没资格承爵的庶子白得了个子爵,更有了五品官身作为跳板,唯一的受害人只有阙殊。
这几日宫中风言风语,落霞殿的容妃得了便宜还卖乖,假借送行之名到鸢尾殿一口一个贵妃娘娘阴阳怪气。
阙殊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难过了就哭,折腾了几天发现哭闹无用后也就再不搭理他们了。
他或许什么都明白,只是感情上不能接受,他敬爱的父皇原来并没有那么疼爱他,他的亲娘、亲舅舅也会牺牲他,一夜之间情感崩塌,只觉天地苍茫,唯自己孤身一人。
车队缓缓行进,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南城玄华门。
送行的队伍这就到这里了,使团暂停,两方相互道别。
姜瑟盯着依旧紧闭的车窗,黯然的垂下眼睑。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