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从战火岁月中走过来的,最在乎的,就是一个人的品行。
自己有家室的亲孙子在外面乱搞,还闹得全城皆知,可不得好好教训一顿。
只不过,陆庭深还是那副很冷淡的样子。
哪怕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都冒出来,还是只说道:“我和许轻衣结婚的事,并没有公开。这照片丢不了你们的脸。”
“没公开是你乱来的理由?!老子养你这么大把你养到牛屁股里面去了?!”
这时,管家把书房那把长枪递给了陆老。
陆老立刻将冷冰冰的枪头抵在陆庭深额头,质问:“那女人是谁,什么来头?”
陆庭深纹丝不动。
只是抬眼时,瞥见走过来的许轻衣。
见她一副冷冷清清,事不关己的姿态,他冷哧一声,移开视线。
陆庭深一言不发,一副比驴还犟的姿态,可是把陆老给彻底激怒了。
眼见着他举起枪杆,就要挥过去。
“爷爷。”
许轻衣走过来,不急不缓地挡在陆老面前。
那枪杆,离她额头不过几厘米。
陆庭深注意到,立刻拽过她手臂,把人拉到一边。
冷声说:“跟你没关系的事,少管。”
“怎么会没关系呢?那女生我认识啊。”
她话出口,就迎上陆庭深冰冷的目光。
那眼底,几乎全是警告。
许轻衣笑了下,说:“爷爷,她是我以前在许家的朋友。昨天来律所找过我,但是我太忙,就让庭深送她回家的。”
“你朋友?”陆老半信半疑,“只是你朋友,他就能把手搭到人家肩上去?”
“我朋友身体不太好。”许轻衣说,“爷爷您放心,庭深这段时间都挺好的。他本来也是帮我忙,这被有心之人拍了照片,还得挨您一顿打,也挺难的。”
陆老思忖稍许,放下枪。
睨了陆庭深一眼:“还跪着干什么,去擦药!”
这算是不再追究了。
其实,许轻衣说的话是真是假,陆伯权并不想细究。
说到底,陆庭深在外面到底有没有养女人,都是夫妻俩的事。他作为长辈,也只能点到即止。
只是这回闹得全城沸沸扬扬,陆家丢不起这个脸,而且,如果他不闻不问,对许轻衣这个孙媳妇也没交代,晚上做梦,说不定还会被早就进土的许老头子魂魄附身,他才必须教育这孙子一顿。
陆老气得发昏,骂完便杵着拐杖上楼休息。
许轻衣则是去拿医药箱。
客厅里,陆庭深独自坐在沙发上。
他背伤很重,只能挺直腰板坐着。脸色也挺难看,白得渗人。
陆老太上楼前,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再这么玩下去,总有一天,等衣衣真想走的时候,你就是想留,也再留不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