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闲来无事,容月卿突发奇想逮着慕容晓陪他焚香煮茶,趁慕容晓认真打着香篆,闲聊般试探,是否愿意嫁给慕少白做他的儿媳,半是威逼半是利诱列举无数好处,其中一样自是慕容晓最期盼的,那便是自由,西尔法也无法干涉的自由。
谁知慕容晓十分爽利,不假思索毫不顾忌据理直言。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小白是男子这个事实。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姐姐。突然告诉我一直与我同吃同睡的小白姐姐是个男子,我是晴天霹雳的做了一宿又一宿的噩梦。我一直仰慕的美人姐姐是位男子,现在还说要娶我为妻。”
慕容晓绘声绘色说完这番话,而后配上一个冷战,好不容易脱模的香篆都塌了一角,“太恐怖了。”
柳花月当时憋笑憋得慌,借故出去溜达了一圈,谁知道回来听到更不得了的。
“我想天底下没有哪位女子与夫君站一起,乐意被自家夫君比下去的吧。天天被提醒长得不如一个男人也就罢了,还得替夫君处理各种出其不意的色中饿鬼,这种感觉肯定糟糕透了。”越说越起劲的慕容晓已经顾不上她的香,放下香炉举着香铲愤慨直言。
容月卿本就面如桃花貌若妇人,听慕容晓的叙述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斥道,“我两任夫人,就没听说过嫌弃我貌美的。”
谁知慕容晓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荼山姑姑霸气自生,容夫人温柔贤淑,哪里是我能比的。”
“说得你见过我夫人一般。”容月卿故去的那位夫人一直是他的逆鳞,一旦触及嗔怒上脸。
柳花月生怕慕容晓触怒容月卿,谁晓得年纪轻轻的慕容晓一语成谶,“人我是没见过,但想必在那位夫人眼中,爷定是位顶天立地能为其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的男子汉大丈夫,根本不在意你的容颜。”
猝不及防的。慕容晓的话淬了毒的利刃一般捅进了容月卿最柔软的地方。
貌若妇人专修媚术的他怎么都无法理解,再寻常不过的一普通女子缘何一颦一笑均能让其心动。更无法理解自己缘何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哪怕是其故去多年的现在。
爱人逝去的悲恸随着时间的冲刷不但无法淡忘,反而像疯长的藤蔓占据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慕容晓的话犹若暮鼓晨钟,让他更加明确这位夫人缘何无可替代,心中一痛借故离开,当夜抱着容夫人的墓碑失声痛哭,别有洞天的所有人包括慕容晓都被吓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