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活泼好动一脸天真的柳风华,柳曲默沉默了。才发现,原来不止柳曲清想报仇,柳冬木更想保护自己的儿子。曾经有孩子献祭进万蛊窟的族人,知道真相恐怕也是满腔怒火想为灭天之劫出一份力。
“我知道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有什么报应尽管报应在我身上。这件事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个报应,对我多年盲从信服的报应。”柳冬木身上也散发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死气,笃定道,“总之,灭天之劫先不论,蛊王必须在你和风华之间诞生。”
“柳冬木!你为了你的孩子,凭什么要我的妻儿陪葬!”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容月卿暴怒地用腹语术发出质问。
“就凭你们是蛊王、毒后,你们的孩子是天蛛引。”柳冬木理所当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如果当真有来世,来世再还你们吧。”
“柳冬木,你恩将仇报!”容月卿狂怒。
柳冬木不理,对柳曲默道,“除了放人,容宗主随便你处理。”
“你这让我如何面对他。”柳曲默循声找到容月卿,惊讶容月卿惨状。
只见容月卿被捆在柱子上,头发被缴,周身麻穴被刺,双眼渗血,嘴巴放了防咬舌自尽的嚼子,衣不蔽体全身湿透,甚有羞辱之意。
柳曲默怒了,“舅舅,你太过分了!”
“这都是你干的,你忘了?”柳冬木平淡回道,语气带着一丢丢讽刺。
想到柳曲清如何用他这副身子施行暴行,柳曲默瞬时生气成了自责,“义父,我不是故意的。”
柳冬木不敢苟同,“曲默,别再自欺欺人。你再如何不能接受,你们兄弟俩就是有一个死在了大漠,是被另一个杀死的。你到底是柳曲默还是柳曲清,你逃避难道就能改变?柳曲清也好,柳曲默也罢,你就是你,你必须成为蛊王承担这一切,不然就让出来给风华,少在这儿惺惺作态。”
柳冬木言罢,匆匆离开看柳花月去了。
“义父,对不起。”柳曲默哭着,将容月卿解了下来,仔细地为其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仪容,放到床上,细心为其敷上眼药。什么都做好,还是不敢取下容月卿的嚼子,生怕他咬舌自尽。
与柳曲默相处,容月卿早将他当成亲儿子,容月卿想出言安慰。但事到如今,“什么都是柳曲清所为”、“不怪他”之类的话,容月卿再说不出口。现在的他巴不得整个柳家为慕荼山、慕少白陪葬。
“义父,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西南的悲剧到我们这一辈,该结束了。”柳曲默摸到柳曲清的蝎子祭刀,将刀柄塞到容月卿手里,然后往自己的心脏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