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我和师爷也开始忙碌地收拾物品,准备进入伤军的营地。此次边城县衙支持军队,召集了十四人,其中有六位经验丰富的郎中,他们医术精湛,在各种病症的治疗上都颇有心得。
剩下的则是一些年轻的学徒,他们虽然经验尚浅,但个个都充满了热情与干劲,也可在救治伤兵的过程中积累经验、学习技艺。
至于我和岳哥之前收下的那两个小徒弟,他们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战场的残酷与伤军营地的忙碌对他们来说还过于沉重。
于是便决定让他们留下,和宋护院、厨娘一起在家里看守。宋护院为人正直、武艺高强,有他在定能护得家中周全。
在那辆破旧且狭小的马车上,我们颠簸了一个上午。一路的崎岖不平,让身体随着车身不停摇晃,直至下午时分,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伤兵营。
刚踏入兵营,耳中便被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充斥。那声音里饱含着痛苦与无助,令人揪心。我们匆忙地将换洗衣物放到分配好的军帐内,片刻未歇,便心急如焚地冲向了伤兵帐篷。
问询后得知,原来就在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小型战斗。军队紧急运送来了四五十名伤兵,情况十分严峻。
然而,待我们查看时却发现,军医数量严重不足,真正医术精湛、经验丰富的军医仅仅只有三四人而已。
人手的短缺迫使那些身体稍微好一些、尚有余力的伤兵也不得不强撑着伤痛,在军医身旁帮忙打下手,勉强维持着对众多伤兵的救治工作。
在临时搭建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我们这群学徒,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专注,穿梭于一排排简易床铺之间。
我手捧着药碗,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渍,将熬好的药汁分发给伤员。旁边,一位小学徒正全神贯注地清洗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尽量轻柔,可伤员还是疼得咬紧牙关,额头冷汗直冒。
不远处,负责包扎的学徒,倒好金创药,双手熟练地缠绕着绷带,绷带在伤口处层层叠叠。
而在营帐的核心区域,经验丰富的郎中与军医们犹如坐镇军中的大将,沉稳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