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病人的病症我们是否有能力医治,单看您那学徒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失偏颇。见过哪家医馆的学徒,竟拿着偌大的扫把,如驱赶恶犬一般撵逐病人?”
“这等行径,莫说是秉持着救死扶伤理念的医家学徒,即便是普通路人见了,怕也于心不忍。行医之道,本就讲究慈悲为怀,即便因某些缘由无法施治,也当以礼相待,妥善处置。”
“路见不平,自当有人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言罢,我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对方,静待其回应。
听我这一番话出口,对面那郎中先是一怔,旋即眼珠一转,又迅速搬出了另外一套说辞。
只见他大声叫嚷道:“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哪里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分明就是想砸我的场子,好给自己立招牌啊!”
我看着他:“这话说得可就有些胡搅蛮缠了。我并没有添油加醋。况且,你的学徒满嘴“痨症”地讲,我倒想问问,这病是谁给诊断出来的?”
“你们家的郎中都还没给人号脉呢,难道看病就只凭学徒的一张嘴吗?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如此行事,岂不是草菅人命?”
“我在这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你一个小小游方郎中,想要和我这坐堂郎中一较高下,行啊,我成全你!”药房的郎中竟下了“斗医”!
“也别说我仗着自家店大就欺负你们这些小辈的。咱们就按学医之人的老规矩来,我摆下台子等你来比试。”
嚯,这郎中的脾气还真是不小,三两句话不到,竟直接撂下狠话,还点出了自己的身份。确实,在学医这一行当里,有一种颇为特殊且颇具挑战性的“斗医”习俗。
通常便是以三场、或五场、七场为界限,依据实际的比试情况要求参与的郎中或学徒进行对赌。
这其中,第一场乃是识药。双方各自拿出相同数量的药材,谁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更多的药材品种,谁便先下一城。
第二场则是开方较量。针对同一位病人的脉象,两位郎中分别开具药方,待用药之后,哪个药方能够更为精准地对症下药,且取得更好的治疗效果,那便是此场的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