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此言,心中一紧,但面上仍强装镇定,伸手缓缓掀开帘子,冷笑着回道:“哦?你竟觉得我要跑?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倘若我现在随你回去,将你这番无端猜忌告知巡抚夫人,不知她会作何感想?我若真要逃跑,还带着学徒,却把岳郎中留在那儿?你这番话,实在是荒谬至极!”
苏郎中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时,旁边有人向他示意回去确认情况。不一会儿,前去查看的人匆匆返回,在苏郎中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苏郎中的脸色越发难看,随后一位黑袍青年从后面走上前来,拱手向我行了一礼,侧身让出了道路。
神色略显尴尬地说道:“方才多有失礼!还望您尽快回来,此事重大,若有差池,我们这些人可担待不起!”
我放下帘子,心中暗忖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而马车已在车夫的驱赶下,缓缓朝着爷爷家的方向继续前行。
暮色将世界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我们一行人在这夜色中,走进了宁静的山村。车夫将马匹牵到后院悉心安顿好,我则带着满心的忧虑走进了堂屋。
屋内,烛火摇曳,爷爷坐在那张陈旧却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木椅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几个孩子带着行李回来,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地摆摆手,示意孩子们回西侧房休息。
待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爷爷那深邃的目光转向我,开口道:“你这孩子,平日里轻易不回来,今日这般阵仗,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什么事就直说。”
我深吸一口气,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爷爷听,从巡抚夫人的突然到访,到苏郎中的刁难阻拦,以及我心中的不安与担忧,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
爷爷静静地听着,脸色越发凝重,一言不发地起身走进帘子后面。过了好一会儿,爷爷才缓缓走出来,手中拿着笔墨纸砚,他将纸张铺在桌上,开始专注地写写算算。
烛光映照着他满是皱纹的脸,笔下的字仿佛也承载着岁月的智慧。许久,爷爷抬起头,让我在纸上添了一笔,随后放下手中的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