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糊涂，"刘淑华突然提高嗓门，这办公室的隔音普普通通，外面一定有不少人听着自己找林婉婉说话，"我昨天下午三点半就来找你领备用摆件，你人呢？溜号了？"
林婉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正指着八点十五分——往常这个时间刘淑华应该在前厅开晨会。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风衣扣子，露出隆起的腹部："昨天下午三点十分，我接到前厅电话。"
她翻开电话记录本，"三点十五分通知你来签字，等到四点五十分下班，你都没出现。"
"胡说！"刘淑华脸色发沉，一口咬定，"我三点半就过来了，来的时候，你这里门都是锁着的。"
"是吗？"林婉婉从抽屉里取出考勤表，"昨天后勤部四点三十五分锁门，钥匙交接记录上写得很清楚。"她指尖划过表格上自己的签名，反手递过去给刘淑华看。
刘淑华拍开考勤表，"这上面的时间签名平时都是你自己记录的，要不是昨天我来领东西，还不知道原来你怀孕了就仗着饭店领导照顾你给你安排这么个清闲的位置偷懒早退了。"
"刘经理，你五点的时候正在前厅训斥小王，有没有这回事？"
刘淑华撑着脖子应了，她昨天下午在前厅处理客人投诉，水晶摆件的事早被抛在脑后，等到晚上想起来时，后勤处早就关了门了，本想着一个晚上说不定没人发现原来摆件的地方少了个东西，结果好巧不巧的，饭店投资人来巡视大堂，那个摆件就是他亲手带回来的，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大堂里缺了个东西。
被投资人问起摆件怎么回事的时候，刘淑华生怕自己刚坐上的前厅经理位置不保，没胆子承认时她忘记了时间没来得及去仓库领备用的摆上去，把责任一股脑推到了林婉婉的头上去，说她去领摆件的时候，仓库没人，林婉婉本该在的，不知道去哪了，所以一时间就还没有补上去。
本来林婉婉当经理的那段时间，刘淑华都很老实巴交的，工作上也是不出风头的个性，但是自从林婉婉怀孕，被调职了之后，刘淑华就觉得她也没什么本事，从前厅经理变成一个管仓库的，大家客气一声，喊她林主任，实际上这不就是明晃晃的降职了。
所以刘淑华根本就没把现在的林婉婉当回事，觉得自己当上了前厅经理，比她职位更加高，"是又怎样。"
林婉婉冷眼看着她拙劣的表演："你训斥小王，我从旁经过，也许你没有看到我，但是小王看到我了，我按时按点下的班。"
刘淑华没想到她准备给林婉婉扣个帽子，反正也没办法核实她说话的真实性，只要她一口咬定林婉婉早退，大家都会有这么个印象了，没想到小王还看到了昨天林婉婉下班的时候，刘淑华想到小王是她现在管理的员工，肯定不会帮着林婉婉说话，"我现在就签字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