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之这努力劲儿,把陆绮看得一愣一愣的,突然间觉得丹枞会喜欢上她,也并非全无道理。
此刻,丹枞已经赶回了庄子,进到自己屋内,他终于小心展开裴乐之临走前递给他的那张纸笺。
“是什么大赏?这么神秘,还一定要回来后才能看。”丹枞自言自语,心里猜着约摸是些情话之类的信笺。
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这样想着,丹枞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可偏偏,几秒后,看清纸上字眼,他的嘴角猛地耷拉下来,怔在了原地。
纸笺上的内容,是情话却也不是情话,准确来说,更像是她给的承诺。
这是裴乐之在丹枞到外间去之后,专门从床上爬起来提笔写下的。
内容不多,只有寥寥几行:
“今连京城内有女裴乐之,所慕者丹枞,每每与之相伴,情意所至,心念皆动。或恐某日,兴上心头而言行逾矩,甚至哄骗得他一男子与我无媒欢好。特立此字据,若真有那日,其时无论二人关系如何,裴乐之当对丹枞履行嫁娶之诺言,并以白银一千两,作违约之罚用。
裴乐之
启元十年六月廿三日 立”
落款处印有裴乐之的手印,纸笺中还附带了一张小纸条,写道“此非戏言,只做我予心爱之人的保障。因是真心相待,所以不想让你受半分委屈,哪怕那个人是我自己。虽然,但是,可是……白银一千两,好多钱啊!!!呜呜呜,我一定好好监督自己。”
末尾裴乐之画了个大笑脸。
看到最后,丹枞心中百感交集。好一阵子平复情绪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收起这张字据,将它置于木匣中锁好。
从此以后,这将是他最为珍视的宝物。
与此同时,裴乐之完成了几圈小跑,气喘吁吁,正在庭院中休息。
“小姐,陆绮看您对锻炼一事也颇为用心,缘何又要练一休一?长久不断地练习基本功,才会更有效果。”陆绮是个醉心武学的人,倒也不怕裴乐之的什么小姐权威,直言道出心中疑问。
裴乐之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原因嘛,很简单,因为她懒啊。
但她还是糊弄出个理由,言之凿凿道:“陆侍卫说的对,只是还可以有另一层考量,我是初学者,且根基较弱,比之见成效,或许养成习惯,坚持上手更适合我。如果一上来就快步跟进,可能我跑不到三日就会想放弃了,当然,我是说我自己性子太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