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之自然知道今日之事会传出去,但她没想到能传得那么快,那么离谱。本是为避车夫耳目而做出的低语行为,竟然能被无聊之人解读成她在跟顾榴石耳鬓厮磨。
“据说那谣言是您和顾家公子感情路上最大的试金石,经此一事,您二人如今自然情比金坚,亲密更胜从前,这不,在大街上也不避讳了。”
“噗——”裴乐之嘴里刚含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陆绮忙揣手跳开躲避道:“诶诶诶,这可不是属下说的,属下只是转述,编排您的是那说书人,我看她讲完这段儿,底下人的铜板都跟不要钱似的全丢上来了。”
“这么离谱?该不会是顾府找的托儿吧?”想到自己用过的手段,裴乐之眉头紧皱,一下子就怀疑起来,然而很快她又摆了摆手道,“算了,管顾府有没有掺和,就当是我欠顾榴石的吧。”
万松原本只安安静静侍立一旁,听陆绮玩笑,这时却也叹了口气:“小姐还是太心善了。日后这顾公子想必一定是要改嫁罗小姐的,小姐今日大费周章平了流言,岂不是会让以后的自己倍失脸面?”
裴乐之不在意地笑笑:“万松你竟还想得那么长远,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日子是自己的,自己过得开心就好。我今日替顾榴石圆这个谎,也是想到后面我若要为胡云儿翻案,其实也对他不利,毕竟他姐可是要把胡云儿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可你猜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陆绮和万松异口同声,同时凑近裴乐之问道。
“哟,看来我这故事讲得比说书人还有吸引力,是不是该向各位讨点儿彩头呢?”裴乐之调侃的话正说着,陆绮却不知从何处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了一粒红豆,稳稳放在裴乐之张开的掌心。
而万松只当了真,还在低头解着荷包掏碎银。
裴乐之愣了愣,笑呵呵装傻:“哎呀万松你看你真实诚,我一个做小姐的还能反过来伸手朝你们要银子不成,我向来只坑外人的!”裴乐之叽里咕噜乱说一通,忽然福至心灵,惊讶大叫起来,“这点你就要像陆绮学啦,诶,这个朱砂还挺好看的,陆绮你自己好好收着吧。”
红豆又落回陆绮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