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之后，小燕子终于鼓起勇气，艰难地开口问道：“额娘，您觉得芷柔怎么样啊？”
听到“芷柔”这个名字，愉妃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回答道：“芷柔？这个姑娘挺不错的呀，而且她不是已经和你们成为好朋友了嘛。怎么啦？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呢？”愉妃满脸好奇地反问道。
小燕子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然后略带尴尬地继续问道：“那……您觉得让她做永琪的侧福晋如何？”
说完这句话，小燕子迅速低下头去，似乎想要掩饰自己内心深处那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心碎。
“你说什么？”愉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无比震惊地盯着小燕子，提高音量问道，
“额娘没有听错吧，小燕子？你说让她做永琪的侧福晋？这话怎么会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快跟额娘说说！”
“额娘。您没听错。没错，今儿个清晨的时候，老佛爷特意把我叫过去，陪着她闲聊，而我们所谈论的话题，恰恰就是这件事。”小燕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皱起眉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若是放在从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心里头那是一万个不情愿的！
一想到永琪要迎娶其他女子，还要眼睁睁地瞧着他对那个女人百般宠爱、呵护备至，甚至到最后还要与她行夫妻之礼，我的心恐怕就像被刀绞一样难受，疼得简直都要死掉！”说到这里，小燕子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然而，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额娘，经过老佛爷今日的那番教诲，不知怎的，我竟然觉得她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自私了吗？总是奢求永琪的心中只能容下我一人……”
小燕子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您瞧瞧如今的情形，我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不说，永琪还受了伤，身旁竟只有小桂子那帮小厮们照料着他。
虽说小桂子他们也算尽心尽力，但到底做起事儿来还是比不上女子那般温柔细致。再说了，还有好多好多方面的问题呢！
比如说我这无法消褪的伤疤，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担心自己这样子实在是没有颜面再陪同永琪一同出席那些繁文缛节的宫廷宴会之类的场合。
如此想来，光靠我一个人守在永琪身边，似乎确实远远不够。所以，或许我应该学着变得更加宽容大度一些，不能够仅仅拘泥于和他之间的那份儿女私情才好啊！”说完这些话，小燕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迷茫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