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插话道:“他们又没有给束修,小郎君凭什么教他们?”
陆远笑了,摆摆手,示意她少说两句。
李承乾算是看出来了,凡是对小郎君不客气的人,城阳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真怕小丫头,将来有一日为小郎君顶撞阿爷。
王源却觉得城阳说的在理,先生的神文的确不应该轻易示人,于是点点头道:“对对对!是我大意了,先生见谅,以后我会注意的。”
李靖见他执迷不悟,沉声道:“有什么法子令你痴儿开悟,我倒要见识一下。”
王源闭着嘴,双手捂着袖子,一动不动,生怕袖子里漏出什么似的。
李靖那个气,紧握拳头,正想捶醒这个痴儿,耳边却响起了城阳的声音。
“代国公要强抢不成?”
声音稚嫩,落在李靖了耳里却格外尖锐。
他双手抱拳,恭敬一礼:“回殿下,老臣只恨王源执迷不悟。这位小郎年纪不过二十,却敢妄称大学士,如果他有此能耐恐怕早已名满京城,老夫却从未听说。”
“最令老臣怀疑的是,既然有办法令王源习开悟,为何放在万金的悬赏不取,只骗来王源一人到来。”
“骗?……”城阳听到抵毁陆远瞬间炸毛,小手一挥,直指着李靖急声道:“你有问清楚王源吗?这凭什么说小郎君行骗?”
李承乾忙不迭拍下她的手,冷声喝道:“城阳,不得无礼!”
城阳气鼓鼓的撇过脸。
李泰诧异,城阳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了?
李承乾拉开城阳,施了一礼:“代国公恕罪,城阳年幼,说话不知轻重……”
“阿兄。”城阳小脾气上来了,挣脱他的手,站在陆远旁边:“我懂得分寸,是有人不分青红皂白,未问清楚就指责小郎君,王源都承认小郎君的法子有效,他凭什么质疑?”
“就算怀疑,也该问明缘由。都说了,想搞清楚,付条百年人参即可,哪有不付束修,就要小郎君教导的道理?”
“国公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这话说得极快,条理清晰,一点不像五岁娃子说出来的。
李靖眉毛一挑。
老实讲,他真的很久没跟人讲道理了。
自古以来,拳头就是道理,他权柄极大,所有道理在他面前变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