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驶出黄浦江后,天色还未亮,此时江上的船只不多,鬼子的巡逻艇也没有出现。出了吴淞口转入长江水面后,天空渐渐有了亮光,依稀可以看见,吴淞口外的海面上有两艘挂着鬼子海军旗的军舰。
货轮安全进入长江水域,中午时分接近了镇江水面,这时鬼子的巡逻艇出现了,但对挂着美利坚旗帜的货轮没有阻拦,傍晚时分经过了金陵下关码头,渡口及江面上都戒备森严,轻型炮艇和快速巡逻艇在江面上来回穿梭。当货轮经过时,船上和陆上的鬼子兵都冷眼瞅着,没有上前阻拦的意图。特战连的弟兄们除了个别人在甲板上警戒,其他人都在船舱内荷枪待命,机枪和迫击炮都准备就绪,一旦鬼子有所异动,就拼死一战。
残阳如血,挥洒在翻滚的江水上,泛起片片血红,显得异常凄凉与悲壮。货轮顺利通过金陵水域,杨志与弟兄们都放松下来,天空也慢慢暗淡下来。杨志和弟兄们不知道的是,上海外滩已是轩然大波、流言四起。
早上不到八点的时候,正金银行门前就聚集了一些勤奋的员工,见大门没有开启,只得静静等待。过了八点,大门仍未打开,这时两位鬼子主管也到啦。又等了半个小时,两位主管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正常情况下,银行的护卫们会在早上八点钟准时开门,员工到岗准备就绪后,八点半准时对外营业。而这时,儿玉贱人也会准时出现在银行大厅。但今天时间早就超过了,大楼内却没有丝毫动静,儿玉贱人也没有出现。两个鬼子主管便“哐哐”地敲起了大铁门,楼内还是没有动静。大家意识到可能出事啦,众人商议一阵之后,两个主管一人去向租界巡捕房报告,一人去向*本领事馆报告。
半小时后,租界的几个巡捕和*本领事馆的人,才慢吞吞地赶到银行大楼前,连敲带喊的折腾了半天,也叫不开大门,最后只能找来工具强行破门,又忙活了半个小时,坚固的大铁门终于被暴力破开。只见银行大楼内黑乎乎,仿佛走进了一座大墓,死寂一片,散发着阵阵阴冷之气。
巡捕们相互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到楼上搜索,终于在六楼宿舍发现了20名护卫尸体,有的扒在地下,有的躺在床上,地上床上墙上到处血迹斑斑,检查伤口后皆是被利刃所杀。众人得知顿时一片骇然,巡捕们和日方人员赶紧各自向上级汇报,同时封锁了大楼。
一小时后,租界工部局处长和领事馆领事都亲自赶到银行,破开金库地下室的两道外门后,却无法打开沉重而牢固的防盗门。但工部局的法籍处长细心的发现,地下室到银行大门外有许多杂乱的脚印,显然金库已经被盗啦。同时,发现银行经理儿玉和护卫队长高桥皆不见人影,就分析有可能是这两人与外人串通,盗劫银行后逃跑啦。因为只有这两人掌握了钥匙和密码,也有权力调动护卫,趁其不备杀之。又因为当下上海滩的各方势力群龙无首,你争我夺,局势混乱不堪。法租界工部局和日方当局也无法判断是何方势力参与,只好先开始通缉捉拿儿玉和高桥两人。
当晚,来自美利坚的大鼻子船长约翰邀请杨志共进晚餐,其间大鼻子船长表示知道杨志是在走私,但不会干涉,因为他与青帮合作干这种买卖不是一次两次啦,也清楚青帮在上海滩的势力不敢得罪。只是委婉地表示需要增加费用,因为看见杨志的护卫人员太多且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觉得这次生意一定很大,自己承担了更高的风险,应该增加费用。于是,杨志与约翰经过一番友好的讨价还价后,杨志就在运输费上增加了两千美金,使得大鼻子船长极为开心,一再表示会遵守道上规矩、守口如瓶,不然他也是共犯、难脱干系。看来这个约翰也是上海滩的老江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