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和方多病推开吱呀作响的客栈门,踏入一片昏暗。屋里地上摆满了杂乱的棺材,四处堆放着破旧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和腐木的味道。
他们正打量着,忽然墙上“咻”的一声射出一排机关箭,直奔两人而来。方多病眼疾手快,一把拉过李莲花,猛地将他往后一带。
“小心!”方多病低声道,神色警惕。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胡渣的瞎子缓步走到门口,伸手轻轻按住墙上的机关,箭矢顿时停住,四散落地。他大约四十余岁,眼神空洞,嘴角带着几分冷意。
“怎的,没长耳朵?不会敲门?”他低声冷笑道。
李莲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声问道:“你就是刘如京?”
刘如京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偏着头侧耳倾听,声音沙哑低沉:“来买谁的?一寸红?雪里剑?说好了,萧飞刀已被人剁成十八块,我只捡了三块回来,算你打折!”
说着,他一边走向屋内,一边随手指向各个棺材,棺材上随意插着标记牌,每一块木板似乎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李莲花扫了眼那些棺材,平静道:“我们不是来买尸的。我们来这里,是想请教你一些事情。”
刘如京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表情中透出一丝厌烦:“老子早就瞎了!谁杀的谁,我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寻仇的找错地儿了,别来妨碍我做生意!”
方多病见他态度恶劣,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不是寻仇。我是百川院的刑探,来此是想打听关于单孤刀的一些旧事。”
听到“百川院”三个字,刘如京眉头一皱,手里的机关“啪”地一声甩开,身后的大门猛地敞开,怒声喝道:“滚!”
方多病和李莲花对视一眼,面露不解,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方多病微微一笑,缓缓道:“刘如京,你曾是四顾门单孤刀麾下的分舵主,我们总归算是半个同僚,何必如此——”
刘如京怒不可遏,厉声打断道:“放你娘的狗屁!什么同僚!老子的同僚早就全死光了!我退出四顾门那天就撂下话,四顾门散了,大家都算死绝了!这辈子谁再提四顾门,我见一个打一个,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罢,他从身旁捞出一根鹰嘴钩,指着李莲花和方多病,狠狠地敲了敲旁边一口棺材,棺材盖“咔”地一声裂开,棺木碎屑纷飞,他顺手将一旁的木桶挂在鹰嘴钩上,向两人逼近。
刘如京冷冷一笑,声音低沉阴冷:“不想喝老子的洗尸水,就给我滚出去!”
方多病和李莲花见状,只得狼狈退出客栈,在刘如京的骂骂咧咧声中,离开了这片阴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