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的卧房内,下人跪在地上禀报,语气里带着几分惶急:“少爷,那李莲花刚才说好冷,还要热酒……”
方多病冷笑一声:“热酒?你去告诉他,把那三个问题答清楚,热酒热菜随他要,别再装腔作势。”
下人领命离去,一旁的离儿站立不安,踌躇半晌,终是悄悄跟了出去。片刻后,她急急跑回来,脸上满是惊慌。
“少爷!不好了!”
方多病抬头,脸色一沉:“又怎么了?”
离儿急道:“李莲花他这回……好像真的病了!”
方多病闻言一怔,丢下手中的书,飞身冲出门去。
柴房门被猛然推开,只见李莲花蜷缩在地,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额间冷汗淋漓,连眼睛都难以睁开。方多病大惊,急忙上前,探手触他额头,却被冰得猛地缩回手。
“热酒!快!拿热酒来!”方多病急呼,身旁的下人飞奔而去。
片刻后,一壶滚烫的热酒端了上来,方多病将李莲花扶起靠在自己怀中,接过杯子,一点点将酒喂入他嘴里。酒香袅袅,热气氤氲,李莲花渐渐停止了颤抖,却依旧虚弱得无力。方多病低头看着他,眼中掠过一抹心疼。
月影渐隐,晨光熹微。
李莲花缓缓醒转,眉间仍有些倦怠的阴影,微微发出一声低哼。
方多病立刻凑近,语气里满是关切:“李莲花!你醒了?”
李莲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带着几分调侃的无力:“醒了。”
方多病蹙眉,上下打量着他:“你身上的寒毒,到底怎么回事?是碧茶的毒?可为什么连扬州慢都压不住?”
李莲花半垂着眼,模模糊糊伸手去摸旁边的酒壶,摸了两下没摸着,神色却依旧波澜不惊。他微微一顿,又摸了一次,终于抓住了酒壶,拿起来浅酌一口。
方多病盯着他的动作,丝毫未觉异样。
李莲花轻轻叹息:“扬州慢啊……当然压得住。不过嘛,我这次得演一出苦肉计。不然哪能让你又送热酒又送衣服的?”
方多病脸上的关切瞬间冻结,转为森冷,语气也沉了几分:“原来又是你的计。”
李莲花见状,忙虚弱地伸手虚拦:“方小宝,别急,听我说……”
方多病收剑眉,声音冷淡:“又要玩什么花样?”
李莲花无奈地靠着墙,抬起一只手虚摇了摇:“这次不玩花样。咱们好好说话。我就先回答你那三个问题的第一个吧。”
方多病闻言,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
李莲花抬眼,神色似真似假:“那天我没点信烟,是因为知道碧中计的厉害。我怕你腿脚快,若是先一步遇上连泉,会吃大亏。”
方多病怔了怔,似是被触动,语气也不觉放缓:“那剩下的两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