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咬字，话刚说一手半腕却被皇甫夜死死抓住，他疯魔般地朝他吼道。
“我不原谅你！要不是你，我和夕儿不至于分开，你必须活着！活着赎罪！”
“咳……”
宁泽又吐出来大口的鲜血，皇甫夜不顾脏污伸手给他擦着。
“你必须活着！你听见了没有？！宁泽，我命令你！”
“属下……好像…做…做不到了。”
宁泽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话，抓着他的手臂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宁泽！”
皇甫夜眼睛瞪着，神情看着极其地骇人，他死死地盯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宁泽，好半晌才闭上眸子接受了这残忍的现实。
一滴清泪自他的眼中落下，与宁泽面颊上的鲜血混在一起，终究化作鲜艳的红色。
“君上，我们快走！他们人太多了！”
仅仅一刻钟时间，大部分的御林军都倒在了箭雨之下，就连萧溟手下的人也负了伤，此时也有点坚持不住。
耳边是箭羽嗖嗖，皇甫夜看着保护自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终于不舍地放开宁泽。
“宁泽，你等我，我会为你报仇。”
他闭眸将额头抵住他的，再次睁眼时，那里便是无尽的冷冽与阴鸷。
他站起身，看着四周不停射来的箭，唇角缓缓勾起疯魔般地笑意。
皇甫谧，是他小看他了。
“撤！”
——
小雪当日晚上，如其名，确实下了很大的雪。
鲜少人知道，在午门前，本应处决皇甫谧的现场却令许多人丧生，现场的血还没清理完便被鹅毛大雪覆盖，最后凝结成一簇又一簇的血莲。
乾极殿。
殿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的人，即使有十几位御医也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