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似要将天际撕裂,新一轮的生死在大地上铺开棋局。
……
黑,只剩下黑。
默桑领的人匍匐在风雪中,虎视眈眈地望着雪原中围住的一小撮篝火。
“待宰的羔羊!”默桑轻蔑一笑,向身边的副将吩咐了几句,“这些羊羔归你们了!记得扮成大朔人的样子!再留下几个活口!”
副将领命退下,默桑随即领人挥鞭向北驰去。
他默桑出来,不仅仅是要杀了戎人使团嫁祸大朔,还要向燎金山麓去劫了戎人拿捏自己的粮草。
“既是这样,小可汗为何不直接带我们向北杀去?还要先向南绕一个大圈子?”
默桑仰天大笑,睨着属下:“我猜宋和尘肯定也派人朝燎金山麓来了!”
属下更不明白了,一脸茫然地偷偷瞧着他。
默桑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蠢货,这才说:“我得慢慢等着他赶来,才能将杀害戎人使团和抢掠戎人粮草大营的事嫁祸给他们。”
默桑的盘算里,宋隐此刻还在赶来的路上呢。
……
黑,同样的黑。
风雪在耳畔催命。
宋隐身上的铠甲换了一遍,他的身旁是林牧,他的身后是四千精兵,他的身下是戎人的土地。
“报!”
“讲!”
“向南一百八十里处发现土厥人兵力,不下四千人,南下朝着戎人北归的使团去了。”
“戎人可发现了?”
“回禀王爷,尚未发现。”
宋隐颔首与林牧对视一眼,斥候退下。
昼伏夜出行了三日,终于等到了土厥人的消息。
“继续疾行!”林牧向后喝令道,“两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戎人的粮草大营!”
戎人没有和大朔撕破脸皮,大朔按兵未动,他们也不好再向南部署兵力护卫粮草。
好在粮草大营向北二百里处有一座戎人的屯军营,可以兼守粮草营。
所以真正戍守粮草的不过只有一两千戎人兵马。
“你一定能肯定默桑会来?”
林牧迟疑的问被风吹散了一半,宋隐还是听到了。
“会!”宋隐笃定道,“他和他父亲不是一样的人。”
二人心知肚明,火烧戎人的粮草大营不是目的,土厥人的小可汗永远留在戎人的土地上才是此行初衷。
“何以肯定?”林牧又问。
“若这个默桑是和他父亲一样保守的人,便不会有之前奉峪关破城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