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的眼睛里滑过了一缕惊喜,却又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觯笑了一下,又问起影来:"你呢?"
"就是一些书简,巫姐姐都已经写在上面了。"影说着,找出一小片儿马皮给觯看。
"还都写下来了啊?"觯看着马皮上的字迹,回头看了巫祖一眼。
"种子、白米、布匹、小镜子、书……药呢?"觯忽然问道。
"姐姐说,你不会忘记的,不必写!"烨说道。
"也是!"觯说着,看向烨的小脸,抿着嘴问:"烨需要漂亮衣服了,还有小簪子!这是必须的!"
在他眼里,烨是最娇艳的女孩子,至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烨更漂亮的人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吧!他看着烨,想着怎样的饰品最配她,却不禁偷偷地看起巫祖来。
"我不要,我不喜欢。"
烨说着,也看向了巫祖,她正把一块护心镜缝合在觯的内甲上,那块铜板太大了,几乎护住了皮甲的整个前胸。
"影,早点儿带烨去睡吧,姐姐有话跟觯哥哥说。"巫祖抬头看向齐刷刷看向自己的那两对眼睛,对影说道。
"我要送觯哥哥!"没等影答应,烨抢先开了口。
巫祖竟被堵得半天开不了口了。
"走的时候哥哥叫你!快去休息。"觯推了推影,让他带烨离开了。他走到巫祖身边蹲下,看着她的左脚。
"忍着点儿啊!"他说着轻轻去脱那只大靴子,它几乎已长在了巫祖的脚上,费了半天力也没脱下来。汗珠子瞬间布满了巫祖的额头,一个劲儿地往下流。
"轻,轻点儿吧。别看了!"巫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眉头也拧在了一块儿。
觯直直地盯着巫祖的眼睛猛然用力一拽。"啊!"巫祖喊了一声,靴子也应声而下。
觯扶住巫祖几乎要倒下的身子,朝她的左脚看去。他狠狠咬动着嘴唇,皱紧了眉头跌坐在了地上。
那只脚,不,是整条小腿都青紫了。一道道血痕四散蔓延,溃烂的伤口自脚心向上烂棉花似的缠裹着,黑色的血污浸在灰黄的烂脓里,还在不断地向外溢流。
觯咬着牙看向巫祖,他心里很疼,疼到几乎愤怒了。
"你都不说的,是吧?!"
觯向前探去,指尖摸向伤口又收了回来。
"疼久了,就不觉得疼了。也怪我,懒得理它。"巫祖轻声说道。
"是太疼了,脱不了靴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