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金座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石桥之上,彩衣金座也紧跟了上来蹲到了阿尊身边。
"阿尊,认个错儿!爸爸帮你去劝劝金座,咱不受这个罪了行吗?"彩衣金座悄声问道。阿尊昏昏沉沉一动也不敢动,那些持刀的秀士见状纷纷驻足不前。
"你回去吧,爸爸,咱爷儿俩总得死一个不是?替父寻死虽不是个最光彩的事儿,但也不枉您生我一场。我要把这刑罚受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连累您!"阿尊肿胀的唇舌并不能把话说个分明,可彩衣金座却全都听到了心里去,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挪地走下了石桥。
白衣金座看着彩衣金座一步一步离开后颓然地倒在了阿文身旁,他用指背轻轻触摸着阿文那没了人样的脸痛苦地哀嚎了一声,然后他平复了一下心绪轻声问道:"金座说只要你认个罪就可以放了你,后面的刑你是不可能扛过去的。阿文,听爸爸的话,咱认个罪吧!"
"我若认罪,岂不是无罪变成了有罪?爸爸,你是傻掉了吗?关心则乱,你平白无故的领了一项重罪,在这琉璃岛上我们还有活路吗?"阿文一字一顿地吐露了心声,他淤青的双眼里流出了一行血污的泪水:"我们四个人已经决定领罚,罚过了,罪也就抹掉了,这一关,我们只能自己扛!"
"好!好!"白衣金座抽噎了起来:"你知错领罚,是好样儿的!"说罢,他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行刑者身边说道:"别让他们死在旗礼之前!"
"是!"行刑者应诺道。那些还未散去的秀士们正踌躇不前间,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句出来:"留他们半条命去祭旗!"众人仿佛得了什么令纷纷退散而去,行刑者立即上前将那些石斗笠摘了下去,阿尊四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们闭上眼睛在行刑者们的拖拽中都昏睡了过去。
待到他们再次醒过来时已是近午时分,烈日毒辣辣地炙烤着他们的身体,也炙烤着他们身下的大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央是一汪旋动的池水,那池水一清一浊不停歇地沸腾奔涌,它们时而顺时针旋转时而又逆向而去,一白一黑两个爆燃的火球悬于池水之上拱卫着池水中央一根纤细的旗杆,在那旗杆的顶端正横着两把剑柄合于一处的双刃剑,它的剑身忽上忽下忽而飞旋又忽而颤动,忽而又消失不见。人群中的嘈杂声此起彼伏,即将举行的旗礼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阿尊他们互相看了几眼后彼此笑了笑,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令琉璃岛居民毛骨悚然的太极迷阵。那池水可以销金化银,若有什么人不幸落入池中,那便是化为乌有永世不得超生。
"阿娇,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阿尊无比悔恨地说:"你们快逃命吧,这旗我一个人来祭!"
"就算想逃也得逃的了啊!"阿文叹了口气:"此时退却为时已晚。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