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姜雪落送回宫里,沈知珩才一人走回住处。
刚到家门口的时候,他脚下顿了一下。
他转身,眼眸深谙,忽然发出一声轻嘲,“既然来了,就别遮着了。”
下一秒,两柄冷漠的剑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沈知珩抬眼去看,映上了其中一人冷漠如冰的眸子。
正是迎风。
沈知珩眼底闪过晦涩,只扯出一抹难言的苦笑。
“果然是你们。”
一个时辰后,沈知珩被带到了谢云州跟前。
初看到谢云州,沈知珩眼底闪过一抹激荡,不过很快敛了敛心神。
他并没有下跪,只是伏身参拜道:“臣沈知珩参见陛下。”
谢云州坐在那里,他早已换上了一身墨色的衣裳,整个人掩映在烛火下,神色都有些不真实。
“锦之,别来无恙啊。”
沈知珩躬身道:“是,陛下,没想到臣与陛下还能有再见面的时候。”
谢云州反问道:“看来锦之对朕还活着这件事,并未感到意外?”
沈知珩只诚恳答道,“起初,臣也以为陛下死了,为此痛惜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今日,一些不寻常让臣忽然就产生了一抹希冀,臣在心中想,是不是陛下没有死,来了大理呢?”
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个心愿这么快就实现了,臣自己也很意外。”
“但是,”沈知珩诚实道:“臣从未因陛下故去的消息而沾沾自喜,臣与陛下年少就是挚友,臣不会因为旁的人和事,而希望陛下死去。”
谢云州眸色深了深。
“锦之倒是说一说,如何猜疑朕还活着的消息?”
沈知珩继续回道:“是紫川。那个丫头什么都显现在脸上,她今日表情十分不对,尤其是在我去寻找落落的时候,她就表现的十分不寻常。”
“只不过,”沈知珩露出一抹苦笑,“只不过,那时臣并未怀疑在门后的会是陛下您。”
“直到落落一脸泪水的跑出来,还跟我说,要此生此世再也不分开。”
“臣当时就在想,能让她痛苦难过悲伤的人,世间少之又少,只能是陛下您一人了。”
听到此处,谢云州面上闪过一抹难堪。
他撇过脸去,不看沈知珩。
沈知珩却继续道:“直到我将落落送回宫里,一路上可都是有人跟着我的。我曾是禁卫军统领,这些暗卫可都是我亲自教导的。甚至,就连他们屏息的力道都是我教的。”
“陛下,您说,都已经这么清楚了,臣还能不知道是故人来了吗?”
听着沈知珩的分析,谢云州才又将目光看向他。
那里头的眼神不是愤恨,不是嫉妒,而是一个上位者对贤臣的欣赏。
“锦之,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你还是当初那个敏锐、聪明的你。”
沈知珩只淡声道:“多谢陛下谬赞。”
说罢,他握了握拳,抬起头对上谢云州的目光,“那么这一次,陛下您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总不会是只为了夸臣吧?”
谢云州的目光迎上去,“朕想要什么,锦之你应该清楚。”
沈知珩露出一抹果然的表情。
他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同时站直了身子。
“陛下,作为臣子,臣敬重您。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恕我斗胆,落落她,我不会再让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