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在儿子家住了几天,日子过得别提多悠闲了。每天除了吃就是坐,唯一的劳动也就是煮一锅白米饭,连炒菜都不用,因为儿子说,儿媳妇只吃得惯他做的口味。
张桂芳觉得自己的一身老骨头都快要坐散了。
以前在家里,挑水砍柴、下地种田,干起活来生龙活虎;如今在儿子家,儿媳妇还没生,她除了坐就是躺,除了躺就是吃,偶尔喂喂鸡,这福享得她浑身不自在。
张桂芳又走到院子里看了一圈,觉得这么大一块地不种菜实在太可惜了。可这是儿子和儿媳的家,他们不愿意种,她也没办法。
院子里的太阳正暖,张桂芳推开院门,慢慢沿着小路走。小路平整干净,脚踩在上面舒坦得很。她一边走一边感叹,这地方真是个好地方。
走到坡边时,她的目光一下子被坡下的一块地吸引住了。现在那里虽然种的是草,如果开垦了那种的可就是菜了!
张桂芳的脑袋里已经开始描绘出开垦后一片绿油油的样子,不就能省下不少买菜的钱了吗?
想到这儿,张桂芳立刻兴奋地折回家。
“谨谨,家里有没有锄头?”她一进门就问。
苏瑾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娘,有锄头。之前钢峰整理院子的时候买的。”
说着,苏瑾挺着大肚子走到一间小房间,从墙角搬出一把锄头,递给张桂芳。
张桂芳接过锄头,满意地掂了掂分量:“锄头就是拿来干活的,哪能这么藏着当宝贝?”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转身往外走,“谨谨,你在家里歇着,娘出去干点活。”
“娘,您干什么活啊?”苏瑾在后头问。
张桂芳扬了扬锄头,语气里满是干劲:“娘要让你们吃上新鲜的菜!”
张桂芳出了院子,径直走到坡下面,撸起袖子,挥着锄头开始锄草。太阳热辣辣地照着,一锄头下去,泥土翻起,仿佛眼前已经是一片菜苗在迎风摇曳。
胡春燕提着鸡食往家里走,远远看到坡下有个人影在干活。这个点儿,谁会顶着大日头锄草?
她站住了,眯起眼仔细瞧了瞧,这人看着陌生啊,应该不是军区里的。她心里犯嘀咕,这片地方早就划归军区管理,怎么会有村民跑到这儿来锄草?
“哎,”胡春燕抬高声音喊了一句,“你在干嘛呢?”
正在闷头锄草的张桂芳听到喊声,抬起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滑下,她随手抹了抹,站直了身子,看见一个陌生女人站在坡上。
这里是军区,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心里不禁紧张起来。这地方规矩多,万一给儿子添麻烦可不好。
张桂芳心思一转,脸上带着几分谨慎,说:“这块草多,我帮忙锄锄,清清地。”
胡春燕上下打量着她,心里犯嘀咕,还有人帮忙在荒地上锄草的?这是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