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瑞考完第二场时,交卷的人比第一场还多。第二场几乎所有考生都在黄昏前答完题。这一日虽然考了七道题,但无论题目内容还是思维过程都不能和前一日比。
段书瑞交完卷,拿上自己的考篮。往贡院门口走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他看着周围的考生,有比他还年轻的,一张青涩稚嫩的脸上满是考完的松快。也有许多中年士子,蓬头垢面的,胡子长了也没心思打理。他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色,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坠入地平线,莫名的生出一种前途未卜的惆怅。段书瑞明白,即使自己过五关斩六将,成功的通过科举入仕,也并不意味着过上一劳永逸的日子。人生的困难还多着呢,以后有的是让他糟心的事需要他去处理呢。
龙门前,众士子相谈甚欢。
段书瑞还没看到其余二人的身影,干脆站在一旁听人闲聊。
“哎,你们听说过那个某某吗?听说他考试前连着两日都夜宿在平康坊啊!”
其余几人皆作惊讶状:“啊,真的吗?难道是在那个有名的花魁房里?”
“去去去,想什么呢!”最先开口的人又说道,“他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见到名动京城的花魁娘子?他见的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吧!”
“即使是这样,那也算艳福不浅了!”
“是啊,听说那里的鸨母筛选女子时很是看重女子的姿色,若是太丑陋的还不会要。这么说来,那个女子的容貌定然不差!”
段书瑞听着这些八卦,感觉古人也不像现代人想得这么保守。许多人也敢爱敢恨,有人薄情寡义,就有人情深义重。
崔景信以前邀请过他去平康坊喝花酒,被他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虽然他已经成年了,但他总感觉去那些地方有些不合适。而且他从小就被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养大,对女性那是十分尊重,不敢有丝毫亵渎的。他怕自己一板一眼的坐在那里,会扫其他人的兴。
第二场考完之后,段书瑞依旧选择养精蓄锐。三人回到客栈后,他依然是饱饱的睡了一觉。虽然休息了许久,但疲惫感依然积压在心里。他的房间有一面铜镜,他坐在镜子前一看,发现自己累的双目都有些凹陷,眼底也有淡淡的乌青。
陈舒云和他差不多,崔景信看上去甚至比他还要疲累。好在第二场三人发挥得都算不错,没有第一场考完的压力。第三场毕竟不是考书本上的知识,三人可以更加游刃有余的去准备。
稍作休息后,三人温习了自己以往写的策论,着重看了陈伯的批注。随后,三人便提着考篮又返回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