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如果再遭遇到什么困难,她的心里定是像被揪住一样难受。
沈家人丁本就不够兴旺,他们这一走,家里一下子就会冷清许多。
“娘是不是担心我们两个到了辽东那边,无法适应当地的生活?”
沈夫人笑道:“算不上担心,我知道你是个心细的孩子。只是毕竟你们两个年纪太轻,身边又没有长辈帮衬着,难免要多想一些。”
柚柠挽住她的胳膊:“您放心吧,媳妇一定会尽心照顾的。只是,我们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您和父亲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沈夫人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将柚柠鬓边的碎发抿到耳后,脸上一片柔色:“知道了,记得要常写信回来。”
果不其然,晚上沈阁老和沈砚辞父子两个都没有回来用晚膳,三人简单用了些就各自回房去了。
柚柠想赶在临行前将所有的观音像全都画好,所以直到夜深也没有急着去睡。
沈砚辞回来的很晚,他挥退了丫头,一个人进了房门。
柚柠盘膝坐在大炕上,炕桌上的烛焰微微跳动,她面容恬静,双眸低垂,手中的画笔轻盈游走,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把她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吓我一跳。”
沈砚辞坐到她身后,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在她脖子上闻了闻:“怎么觉着像好几天没见到你似的。想没想我?”
柚柠窝在他怀里,被他冰凉的鼻尖一触,引的浑身一颤。
他夺过她手中的画笔:“这么晚别画了,咱们回房,我有话要和你说。”
柚柠收拾好笔墨就进了寝房,散了头发,又随手拿了本书靠在床头。
沈砚辞从净室里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珠,柚柠赶忙起来拿了厚巾为他绞头发。
他坐在床边,头发上的水滴将睡袍都浸湿了,紧紧贴在身上,柚柠又想到了他腹部的那道伤口。
一边给他绞头发,一边透过他半敞着的袍子往里面瞧,他的胸膛若隐若现,呼吸起伏之间却看不到腹部。
只听沈砚辞道:“用不了几日皇上就会下旨令我赴任,好在现在天气暖和,路上并不会辛苦。你在家中将咱们两个的行李命丫头收拾了,除了一应日常所需,其他的你喜欢什么便带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