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晚上11点半。
平原县,浩鸿原料厂。
两只大狼狗在院中狂吠不止,传达室的老大爷听到这异常的叫声,从床底下取出自制的狼牙棒,不慌不忙走出传达室,警觉地扫视四周。平时这两只大狼狗非常温顺,没有陌生人来绝不会发出这般敌意的吼声。
此刻,两只大狼狗立在铁门旁,对着外面的年轻人呲牙狂吠。
守门的老者紧握棒槌,目光警觉地打量着门外的青年。观察青年的衣着和身后的桑塔纳,他觉得此人不太像寻常的蟊贼,一时之间无法判断。
"老丈,我找赵成勇!"青年倚在桑塔纳的引擎盖上,叼着烟,吐出一团烟雾,没有正眼看守门的老者。
"你是谁?"老者用方言质问,脖子硬邦邦的。
"你告诉赵成勇,代县有客人来了!"青年挥手弹掉烟蒂,烟头撞在墙上,火星四溅。
"代县?"老者一听,顿时有些迷茫。
"老丈,你就说代县的梁念来了!"这青年正是刚刚驾车抵达平原县的梁念本人。
"..."守门老者更加犹豫,看着梁念的气势,思虑片刻后,走向赵成勇的办公室。
赵成勇最近下班后不愿回家,整天躲在办公室里,妻子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
"咚咚咚!"
老者敲响了赵成勇亮着灯的办公室门。
"谁啊?"赵成勇烦躁中带着怒气,办公室内大声问道。
"赵总,外面有个年轻人,他说自己是代县的梁念!"老者的语气显得底气不足,弯腰站在门外,双手不停地搓动。
"见鬼,每天都是些琐碎事,代县的人大半夜找我干什么?!"赵成勇已濒临爆发的边缘,怒骂一声。
"赵总,这年轻人开的是轿车,我怕耽误您的事!"老人在门外低声下气地说。
"轿车?"赵成勇闻言,起身拉开窗帘,瞥了一眼大门外。
在这个时代,能开桑塔纳的非富即贵,它不只是财富的象征,更是一种地位的体现。
"吱呀!"
赵成勇推开办公室门,边走边扣衬衫的纽扣。守门老者从门缝中隐约看见市场部的小刘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姿态引人遐想,这或许就是赵成勇不愿回家的原因。
老者走在前,赵成勇跟在后,两人来到铁门前。
"兄弟,深夜找我有何贵干?"赵成勇隔着铁门抬头问梁念。
"赵老板可真难找啊!"梁念嘴角微扬,注视着赵成勇继续说,"你不认识我梁念,但你肯定听说过梁根吧!那是我父亲!就算不知道我父亲,陈周路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吧!"
"梁根..."赵成勇听到这个名字,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太耳熟,但他确信此人并非来自代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