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奴屡屡辱我,天朝颜面散尽,且其又勾结乃颜、哈丹自立,是可忍乎;安南欺我空虚,更依仗三年前辱我兵威之事,未将天朝放在眼中,陈兵镇南,蚕食边地,势如养虎,可以息乎”安童惶恐不敢言,于是退了下来。
但此时臣班中又走出一人,乃是昔年“金莲川幕府”的老人,知枢密院事许衡,许衡缓缓道“方今天下,已大体平稳,更应励精图治,恢复民生,且多方宣教仁义,民生既复,仁义亦施,何愁天下不太平乎;
即便万一非要用兵,取一方向即可,而江南等地大部苛税仍可减免,岂可四处再起刀兵,再征苛捐杂税,此乃取祸之道,臣恐四围之敌未平,而中原江南俱已糜烂矣,恳请圣上明察”。
“腐儒之言,岂可当信,今岁不征,明岁不战,致使虏寇坐大乎,陛下,大兵四起固有不妥,但海都诸王、漠北那木哥,不遣大军痛击,哪里能有归服议和可能,倭奴辱我天朝且勾结辽阳诸王,现江浙正大造战船,且丽军可用,正应一鼓而平,更可借此震慑辽阳诸王与高丽王,至于安南,臣赞同暂缓征缴”伯颜出班奏道。
“嗯”忽必烈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很欣赏的看向伯颜“就依太傅之言,再从各地征兵30万,征调民夫150万,西北宣政院增兵至15万,由脱欢指挥,西北甘青一线增兵至35万,暂由阿术统领,漠北增兵至20万,由伯颜统帅;
剩下兵力,都调往辽东,暂由速不台、兀良哈等统领,所有兵马民夫征集,不得迟于明年3月底,征讨倭奴日期,因上次遇飓风而失利,由范文虎等诸将与钦天监议定,至于钱粮...”忽必烈看向阶下。
阿合马已经跪在阶下快2个时辰了,别的臣班都是站着,只有这位从三品的大员一直跪着,甚至他的副手,汉人卢世荣都站到班列中去了,他还一直跪着。
听到忽必烈问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回复“陛下,目下南方理算已基本结束,臣已追查到数百万两银子,只是这些银子,刚够现在养军,若再要征兵,怕还是不够,且江浙造船目前亦是耗资巨大,已是亏空百万之巨,若是再行征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