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低声道：“连西方祖脉、首阳、昆仑、金鳌，乃至一小部分的不周山都被纳入其中。莫非这片覆盖整个洪荒的空间折叠网已经完成布局？”
他的心中渐渐明晰起来：这背后的人或许在悄悄地用空间之力布下一个覆盖整个世界的巨大棋盘，在东西南北四大要地中埋下了关键点，并把包括本源在内的部分山峦悄无声息地带走，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吞噬游戏。这一做法即恐怖又充满了想象力！
只是，究竟是何人能够布下这般巨大的网罗？是否真的是天道所为？
如果天道在其中有所行动，那么也许数亿年前它就已经开始布局了。毕竟洪荒世界的辽阔和复杂，即便是天道要将如此浩大的世界纳入掌控，也需要时间逐步推进，以确保所有变化都不为人知。
从开天辟地至今不过数百年间发生这样的事显然不可能。因此，若真为此人所为，那意味着最迟在龙汉时期，他已经开始策划并行动了。
天道或许早已开始对洪荒本源进行了缓慢而谨慎的吞并。
郁垒敏锐感知到这一点的原因在于他掌握了空间法则，从而对空间上的变动有着极高的敏感度。另外加上命运长河一角被损毁引发的连锁反应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当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许多疑惑在他心里也找到了答案：原来自从西游量劫之后，佛教变得低调、道教三教的影响也不再显赫，除了几个有名望的存在，诸如上洞八仙、蜀山伊喜等还能偶尔现世以外，其他众生几乎找不到求道的门径。
没有根本性的资源支撑，道统无法继续发展下去，谈何证道？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继续下去，即便洪荒不会彻底崩塌，也会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缩小至一个不起眼的小星球。
这对郁垒来说当然是无法接受的结果。他更希望能见到如今蒸蒸日上的鸿蒙景象持续繁荣，凝聚起所有洪荒生物的心愿和意志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转折。况且，洪荒是盘古大神所创造的，那些名山大川象征着这位创世者的伟大存在与贡献。若是它们消失不见，盘古如何能实现最终境界的大圆满？
因此，这不仅是关乎未来的斗争，更是维护宇宙初始秩序和根源的伟大事业。
“慢着！盘古证道！？”
就在这一刻，郁垒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无数光芒在他的双眸中流转之后，终于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天道是否在以这种悄无声息的方法，妨碍盘古完成证道？
这一猜测浮现出来时，即便是以他现在的修为，也感觉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若此推论成立，那之前所有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只要洪荒世界不破碎，天道要这般默默吞噬洪荒本源，抹掉盘古遗留下的印记，恐怕需要经过亿万年的岁月。
但是在他和太清老子的交战使洪荒破碎之后，天道才派遣鸿钧出现，换言之，这或许是天道期待的结果。
按理来说，洪荒越是强大，天道也会随之壮大，故而在正常情况下，天道绝不会允许洪荒世界自毁。此时，额头上隐约有了细汗的郁垒感到自己或许犯了错——他吞噬洪荒碎片、扩大三十六重天，结果可能无意中帮了天道一把。因此在这一过程中，未曾有任何阻碍。
意识到这一点后，郁垒叹了一声：“罢了，剩下来的洪荒名山大河，我不能再碰了。”
他原打算等到自身实力提升后，把诸如不周山、昆仑、首阳山等统统迁至冥土世界，强化幽冥界的底蕴。但现在看下来，这样做反而助长天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