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看我像是来跟你喝酒的吗?我问你,说好的围剿策略为什么不实施?难不成你们真把我当成炮灰了?”
眼前的中年男子名叫埃米尔·列维,正是先前跟林雄勾结,准备投入大量热钱哄抬永盛集团股价,并借机套现取利的鱿太资本负责人。双方的计划是,由林雄作为掩护,先行入场。在进行第一轮交锋之后,麻痹梁沐风的警戒心,然后鱿太资本便趁机入市,拉升股价,再到预定的高位大规模抛售套现,离场跑路。
这个计划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也没什么难度,但应对起来却十分麻烦。如果梁沐风想要把股价拉回来,就必须抛售股票,那么鱿太资本正好趁机大量购入股票,成为永盛集团的大股东。如果梁沐风任凭鱿太资本拉升股市,那么到了套现离场的时候,股价将会一泻千里,对永盛集团造成巨大打击。
当然梁沐风想要翻盘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却要具备两个先决条件:第一是充裕的现金流,用来跟鱿太资本打对垒;第二是洞悉对方套现的价位,打一个信息差。两者缺一不可,可偏偏梁沐风都做到了。
这次股市交锋,梁沐风不仅没有落入对方的陷阱,反而趁机狠狠地大赚了一笔,鱿太资本大量现金被套牢,最终只能割肉离场。而林雄更惨,连割肉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加杠杆加得太狠,竟导致被强制平仓,血本无归。
其实如果林雄能得到鱿太资本离场的时间点,也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可气人的就在这一点上,鱿太资本离场的时候根本没通知林雄,抽身的速度之快令林雄始料未及。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沐风已经用一个跌停板给他强制平仓了。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林雄气得当场呕血三升。得亏送医院送得及时,不然命都抢救不回来。
一想到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林雄就难受得心头滴血。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国际贸易经验的合作伙伴都或多或少地提醒他,尽量不要跟鱿太资本合作。他当时还以为那些人是出于莫名其妙的国本位情怀,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因为鱿太资本毫无信义。
然而面对林雄的愤怒,埃米尔却是不以为意。他自顾自地晃悠着杯中的红酒,悠然自得地说道:“你们华夏人一提红酒,就只知道82年的拉菲是红酒中的极品,却不知这86年的拉图同样是少见的佳品。如今这市面上82年的拉菲可真多,就连我都要分不清哪些是真的了,只好品尝这略逊一筹的86年拉图。不管怎么样,起码能保证是真品。”
林雄冷冷地说道:“想喝红酒去法国喝去!一群附庸风雅的东西,难怪被全世界厌憎了几千年!”
埃米尔脸色一沉:“林先生,说话最好注意着点。我们是上帝唯一的选民,岂是你能羞辱的?”
林雄冷笑:“看来你们的上帝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偏爱一群没底线的东西!”
埃米尔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后,才缓缓睁眼。只是这一次,他身上那优雅的气质已经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寒意:“林先生,给仇人做狗的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