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婆,莫不是老糊涂了?
“祖母此言差矣,虽是孩童间的玩闹,也该论个是非对错。否则,旁人还以为我们侯府是非不分。”
沈若言目光一凌,厉声道:“还压着长川少爷做什么,谁是少爷谁是主子,还要让我来教你们吗?!”
两个下人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倒是陆老夫人扫了他们一眼后,这才把陆长川放下了。
沈若言却是不放过,“康哥跟长川以后都是侯府的公子,都给我长点眼!”
陆老夫人有些不悦,陆长川一个宗族里的遗腹子,怎么能够跟她的康哥相比?
但是想到康哥的身世,她目光微顿,到底没说什么。
“不就几个孩子之间打闹,能有什么是非?”陆老夫人心中不悦。
“这可说不准。”沈若言微蹲下身,笑着问缩在老夫人怀里的康哥,“康哥,你说只是想看世子的笛子,那看完后,你有没有还给他呢?”
那竹笛是陆璟送给陆衍的出生之礼,这么多年,仅此一件,所以他宝贝如命。
陆安康的目光闪了闪,“我,我还给他了。”
哦?是吗?”沈若言慢慢起身,在对上康哥小心打量的目光时,语气突变,怒喝道:“大胆!小小年纪竟然就学会了撒谎,是谁教你的?!”
来的路上,她便从下人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沈若言提高声音:“下人们都说,你抢了世子的竹笛,不仅不还给他,还威胁他要扔进池子里!”
如果不是这样,以陆衍的性子,也不会被轻易惹怒。
陆安康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对他这么凶的大人。眼泪都流了下来,“曾祖母,我怕,康哥怕……”
“你对着一个孩子吼什么?”陆老夫人心疼的拍着康哥的背,不满极了,“就算康哥抢了又怎样,一个巴掌拍不响,世子肯定做了什么,他才会这样!”
陆衍小小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起来,他还记得,以前曾祖母也会这样温柔的抱着他,哄他睡觉替他打扇。
可是自从他成了哑巴之后,曾祖母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也不会对他好的人。
他的眼睛热热的,却死死的睁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侯爷回来了!”
正当气氛陷入僵局的时候,陆璟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