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走在考院中,看着两侧的众学子。有些满面春风得意,早早停下了笔,等待着最后的停笔锣声;有些还在埋头奋笔疾书,争分夺秒,抢着最后一点时间;有些则在抓耳挠腮,尽力让自己想起那些自己知道的知识。更有些睡着的,抓阄的,自娱自乐的,还没到时间,只要没有违矩,自然也没有考官去管他们。
随着一阵清脆的锣声响彻在贡院内,今年春闱终于结束。
“时辰到,停笔!”
伴随着一声大喝,礼部官吏们都开始清场,将那些时辰到了却还未停笔的学子赶出院外。
白无常听着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有些欢声笑语,有些懊悔不已,好一番让人感触的景象。
学子们的会试结束了,但白无常的会试或许才刚刚开始。
春闱结束当夜,所有试卷都要封闭。白无常进入堂内后,薛仲勇早已在此等候。
“太傅做事果真细致,春闱三日滴水不漏,毫无意外。”
“薛尚书妙赞了,白某只是尽自己的本职罢了。”
烛火大亮,照亮了整个礼部大堂。接下来,白无常就要开始糊名抄录。
薛仲勇已经离开,现在堂中只剩下白无常三人和两名礼部官员。
白无常在上面坐了一会后,发现二人一直盯着他,竟还未开始,便疑问道:“二位这是还有什么疑问,为何还不开始?”
二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太傅不看看这些试卷?”
白无常感到新奇,冰冷问道:“我为何要看看这些试卷?”
岁桃与迟暮也摸不清头脑,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白无常眼神如鹰隼般盯着他们,让两名礼部官员额头都生出来冷汗。白无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冰冷开口,让人胆寒:“今年春闱,讲究干净。若是想要搞些小动作,那还是收敛一点较好。”
二人得令后,哪敢造次,慌忙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这两位礼部官员是负责糊名的,字面意思就是将试卷上的姓名籍贯通通遮住。将人名糊住,方可秉公直段。
白无常却从中发现了不同,他似乎已经猜到往年的春闱他们是如何舞弊的了。
在他们糊名的纸条上,有一种纸条上有一点墨迹。而这些纸条都被他们放在了一旁,并未使用。看来,但凡是当年主考官挑出来的试卷,都会贴上那留有墨迹的纸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