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想了想,伸出双手道:“五男两女,一共七个人。”
“送去哪里了?”她再问,只为确认。
“宫里,连夜就送过去了,是禁军护卫申血衣申大人亲自接走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一双美丽的眸子盯着小官,笑道:“很好,现在可以交出你那对狗眼了。”
说罢,只见呛的一声嗡鸣,一道青芒闪过,那小官的双眼登时漆黑一片,双目已被毁去……
眼前漆黑一片,不是双目失明,而是被浓郁的血水遮蔽,浓得昏沉,红的发黑。
血水翻滚汇聚的湖底,白诺城的身子猛烈地抽搐颤抖着,如受雷击酷刑,他努力睁开眼,却看不清方向。
只是朦胧中,仿佛有声,“……朝歌殇,陈王开,周立六百年,孤兴三十载;势悠悠,路坦坦,若得乾坤从头变,怎允小城坐安然……”
湖底,女声,怪异,断续!
打破断续的,是握剑的手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血脉鼓起蠕动,仿佛千万条细小的毒蛇一股脑地钻进了身体里。此时明明沉在水中,身体却开始诡异地发烫,由里到外,五脏六腑和全身的骨骼都仿佛要燃烧了起来……
一天一夜,湖水越来越清,直到最后一滴鲜血也消失无踪,湖水中忽然发出一声惊爆,水花溅起几丈高,亘古剑忽然拖着白诺城凌空跃出,又窜上了青色石碑。
他再次睁开眼,却仍旧看不清明,不知是血红的发遮蔽了血红的眼,还是这血红的皇陵帝窟里已没了生机……
不,还有生机,他睁开血红的眼,努力抬头望去,“嗷”一声似人声又像兽语的吼叫忽然传来,比钟声还要轰鸣响亮,在皇陵帝窟中来回冲击回荡。
李君璧低头看着他,心中止不住的欢喜,他笑了,纵身跃下,如飞鹰坠落,凌空便拍出一掌,掌风似泰山压顶。
白诺城筋脉已断,内力全失,他却飞了起来,是剑,是火热通红的亘古剑牵引着他凌空刺去……
“嘶”的一声轻响,那剑轻而易举就划破长空,穿透李君璧的掌力,血花溅出,李君璧却仍然在笑,身子丝毫不停,一掌拍在白诺城的肩上,登时将他打落下去,轰然砸在石碑下,滚在尸堆上,半个身子都泡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