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惊异间,只听那人语气淡然地开口说:“请赎在下冒犯之罪。”说着将一柄通白长剑斜插腰间,抬手缓缓卷起雪白的衣袖,露出缠满布条的左臂,然后只看他撕开层层布条,原来整个臂膀无一丝血色,黑里透紫,表面的肌肤布满裂纹,如枯老树皮般粗糙无比,一条条血管鼓起就像盘虬的乌黑小蛇一般趴在手臂上,大体看起来像是被气血所阻,又或是中毒已极,与他的英俊白皙相貌比起来,可真是天差地别。
“凌先生。”李易眉头微皱。
“遵命。”凌寂走近两步,细细端详,那人便一动不动的拉着手臂让他慢慢细看,连眼皮也没跳一下。过了几息,凌寂回头说:“主公,像是截脉指一内的指法,截断了整条手臂上的血脉,致使气血不畅,乃至最后全然腐坏废弃。”
李易追问:“可能确定否?”
凌寂点点头,又望向对面白衣男子,拱手道:“可否让在下一探究竟?”
那人淡淡说:“有何不可,全请自便。”
闻言,凌寂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轻轻搭在腕脉上。“嘶”竟然只轻轻一碰,一股寒气便从双指直窜骨髓,他忍着彻骨巨寒,透出几丝真气仔细探了许久才收回,而后又对男子抱拳作揖,姿态庄重,再不似方才的冷傲,这才慢慢退了回去。对李易道:“确实是雷禅的‘枯朔截指’,截脉断息,气绝血阻,冷凝如冰。”
李易面色舒缓,问:“可有解法?”
凌寂不知李易为何有此一问,沉思片刻点头道:“有,自古阴阳相济,武学也不出此道。此阴寒指法,唯有纯阳至刚之内家绝学可解。普天之下,若论内家绝学,昆仑的太霄真气堪称当时第一,若能得古宗主相助,或许……”说道这里,凌寂面色丕变,轻声说:“好狠毒的计谋。”
“你听到了,所以我不能请古南海以太霄真气为你疗伤,否则即证实了你是刘梓益的门客,也证实了我与刘梓益暗中来往之事,到时陈煜以此为由大肆追溯讨伐,贵我双方却都无言以对,所谓理不直气不壮,‘名正言顺’四个字在天下大事面前尤为重要。”李易隐去那一丝难能的可惜,接着说:“相信刘梓益在派你来的时候,已经说了一遍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