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官兵,太子殿下的人也去了,”沈景轩淡淡开口,对上两人疑惑的目光,这才解释道:“郴州和京都相隔千里,若是一路上无人庇佑保护,你们以为谭素心一个娇弱女子当真能跑得过来?”
顾望之顿时了然:“照你这么说,那之前从郴州来的那两人也是……”
沈景轩点了点头:“那不过是太子殿下使得一些障眼法罢了。郴州是军事要地,知府更是手握当地的军政大权,赫连玦又怎么放心让旁人接管?可偏偏林褚年岁大了反倒不堪用了,竟也犯下这样的罪事,还叫人抓了把柄溜了出去。此事若是当真上达天听,那林褚便是怎么也保不住了的。赫连玦定然不会眼看着林褚出事,这才派了暗卫暗中刺杀谭素心,好叫她在进京之前便能再也张不开嘴。”
“太子殿下在郴州的线人将事情原原本本呈了上来,他担心来京途中赫连玦的人会对谭素心不利,便事先做了两手准备。一面假意放出消息,派了那两名同谭素心身形相似的少女先后入京混淆视听,一面又暗中保护她走水路前往京都。”
顾望之皱了皱眉:“这么说来,郊野两名少女被杀一案,京兆府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审判结案,想来也少不了摄政王的插手干预了?”
难怪这本一点苗头都寻不见的案子,却能在不足半个月内将案情梳理得如此严丝合缝,只可怜了那两个女子,白白丢了性命。
这赫连玦的手腕,果真是厉害啊。
沈景轩颔首道:“可惜太子殿下大费周折,最终还是叫赫连玦得了手。”
萧崇锦有些不明白:“便是人证没了,可还有物证啊。谭素心报案之时,手里不是握着记录林褚贪赃枉法的账目吗?难不成她没上交京兆府,揣在自个儿身上,又被摄政王派去刺杀之人夺了去?”
“不会,”沈景轩摇了摇头,否定道:“若当真如此,这案子人证物证具失,早该结案上交大理寺收卷了,哪里会拖到现在还不曾解决,足足成了一桩悬案?那账目,定然还在陈数手里。”
顾望之冷笑了一声,道:“想来陈数是个胆小如鼠的,手中虽握着证据,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判不对,摄政王和太子殿下两边不得好。这才硬说是缺了人证物证,迟迟不肯开庭审理,还等着再拖一段时间,看看上头对着案子的风向是如何变化。若此事能不了了之自然最好,他自可以将这账目处理干净,卖赫连玦一个人情,若是上面咬得紧,他再找个由头说搜出了物证,将那账目一齐上交给大理寺便是,后面这案情如何发展自然也不干他的事,左右都是两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