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瞿雁,瞿大人吗?”
奚昀突然想起来之前史书翻到的鸿武十四年那张奇怪的金榜。
状元瞿雁英年早逝,榜眼贾春旺告老还乡,探花陈漓恩下落不明。
“嗯,你知道懿章贵妃为什么那么恨陛下却生下了四殿下吗?”
“他们做了一笔交易吗?”奚昀试探地回答道。
“对,懿章贵妃以怀孕为挟,要陛下放过我父亲和我。”说此,齐鸿之面上表情依旧,连呼吸都没有散乱半分,道:“他允诺了,可我父亲还是抑郁而终了。”
这么难堪窒息令人不忍回忆的往事被齐鸿之以如此平静的口吻说出,奚昀躲闪着他的目光,不敢看他。
“所以你会和他站在一起。”
“这是必然。我们身上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母亲的传承远比父辈要粹,帝王血脉至高无上却是冰冷无情的。上一代的恩怨应该由这一代来解决。”
“好。”奚昀无奈地点点头,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热血沸腾。他苦笑了一下,道:“反正我也别无选择。”
“既然如此,我想看到更上一层楼的大晋。”
齐鸿之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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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保身,切记不要做一个孤臣。”
这是郡学的夫子为这些天之骄子讲解朝堂纵横之术时,最后说的一句话,奚昀品着这句话,那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自己还是太嫩了,就算重活第二世,他也从未真正踏足过社会,何况这即将步入的尔虞我诈的朝堂。他心里瞬间浮上历朝历代许多贤臣和奸臣的面孔,啧,好难。
自从藏璞阁回来以后奚昀就变得有点忧心忡忡,现在周末在家也是耷拉着脑袋伏在案前做试卷。
云雾端着一盘果切走了进来,他日日与奚昀同榻而眠,对方最近的状态状况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奚昀不说发生了什么,他也抿了抿唇没好问,若是寻常小事他早就第一时间告诉了云雾,像这般情况还是第一回。
见云雾进来,奚昀放下了手中毛笔,自然地揽过云雾的腰,他闷头靠在云雾的胸口叹息一气。
云雾摸了摸奚昀毛茸茸的脑袋,道:“相公,今年冬天给你添一件大氅吧。”
《嬉》拍出了两千两黄金的天价,云雾和公孙大娘知道后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是问了掌柜的也只笑不语,说贵人出手阔绰,这笔金子您且收下日后不缺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