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礼成,送入洞房。”
宋迟这时才轻轻吐了一口气,雀跃而又忐忑。
许南兮还在疑惑,模糊觉着不妥。
媒婆呢?司仪呢?说祝福词的?怎的一个都没了?
她虽没成过亲,但还是清楚情况不对劲。
没吃过猪肉,谁人还没见过猪跑?
此时媒婆、鼓乐手和司仪才大汗淋漓,气喘如牛的赶到。
媒婆手里捏着帕子,擦了一把面颊上的汗水。浓妆艳抹的脸上,被汗水一冲,手帕一抹,成了一个五彩的调色盘。
她的背微微弯着,一只手叉在腰上,似乎还未缓过气来,“宋……宋将军,你们这……怎么跟打仗似的?”
她环顾四周,满脸狐疑,“新娘子,新郎官呢?”
这时有人出声,笑道:“蔡媒婆,你来晚了,都礼成送入洞房了。”
蔡媒婆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也太快了吧。这样……也可以?”
张氏赶紧出来打圆场,“小子鲁莽,军营待惯了,讲究时效,竟是把这般作风用在了自己的婚礼上,望蔡媒婆莫笑话。”
宋大夫人对自己的贴身丫鬟环儿使了一个眼色。
环儿立即递上赏银。
蔡媒婆掂了掂,竟是比平时重了一倍有余,顿时眉开眼笑,也不计较他们这般行事。
欢欢喜喜吃酒去了。
有钱拿就行。
合不合规矩,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她计较个屁。
宋老夫人眼眸幽深,望着孙子离去的背影,眉心紧蹙。
他是得手了么?
否则不会这么猴急。
又想着孙子平时最是重诺,他答应的事,都会履行,才稍稍放了心。
若是天意如此,那她就替孙子争取一把。
张氏虽面上不显,但是心急如焚。
都说知子莫若母,又哪会不知自家儿子心里的小九九。
只是盼着,儿子成亲生子了,这份心思就会搁下了。
谁料想到这个孽障竟是胆大包天,连圣上的媳妇也敢抢?!
后续还不知有多少麻烦事,顿时愁得白发都在嗞嗞冒出来。
若是这个混账东西还在,指不定她得抄起院角的笤帚,抽他一顿。
她无力地叫了一声老夫人:“娘……”
心内很是无奈,千言万语竟是不知从何说起。
老夫人抬眸看了这个大媳妇一眼,能干确实能干,就是沉不住气了点,遂拍了拍她的手背,宽解道:“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去招待宾客吧……”
别的现在也不便多嘴,就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