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俗:“我听过这个日期大致安排,首日请的是皇亲国戚,次日请一众公侯伯夫人和高官诰命,再次日是朝中文武翰林及诰命,再是不入朝官长及世家亲友堂客,再是合族宗亲,只是最后排到第八日能有哪些人?”
贾夫人:“雅俗只说了五日,第六日正是老太君生辰当日,那日高家兄弟儿孙家宴,往后第七日是左右舍乡亲邻,以及往来僧道买卖人,第八日约由高家各处管事下人凑的一日,最后两日都是常年为高家办事的,按理必须宴请,也有犒劳之意。”
雅慕叹道:“僧道买卖人都请呀?”
贾夫人:“那是自然,高太君这次办寿既是全请,那么那些与高家常年往来的僧道买卖人估计都会借机献礼,只要礼送上了,便在受邀之列。咱们今日去的人还算少的,明日宴请文武百官,不少内官也在其中。”
一到高国公府,入目张灯结彩,万紫千红,连屏献寿,坐榻锦绣,笙箫鼓乐之声穿街过巷,一应用器焕然一新。
各人心里原有预期,到场一看,果然京中显官贵爵大都来了,人数实在不少。这里放下贵妃的影响力,高府儿女联姻各个非富即贵,世族姻亲力量不容小觑,家族实力今日可见一斑。
寿宴席面定在保国公府内院极为有名的凹焕厅,正厅坐北朝南,东西两侧是宽阔的偏厅,从空中看,整个建筑便如一个凹字,所以得名凹焕厅。
整座建筑建构奇巧,四周雕梁画栋,门窗洒金绘彩,颇具江南意蕴,如今二月上旬的天气,开着内圈门扇,看中间天井只是一座宽大华丽的戏台,正好厅内各处赏戏,也不冷。
此时台上正在耍杂百戏,受场地限制,演的是顶碗、转碟、旋盘几种,不断迎来宾客们喝彩。
厅内几十张八仙桌,四五成座位已坐了客人,内眷聚宴,不少都带了闺女来。过去几年凡在高家闺学待过的姑娘,近日悉数随家长一起到场来给老太君祝寿。
小千金们拜完寿又纷纷问候一旁的毕馆主。毕馆主的圆脸笑成一朵花般答应着,觉得她比这里的贵妇人都有面子。原来昨日所接待的皇亲国戚均至终席,各项规范仪程行齐,高太君一天礼见颇觉劳乏,便请了毕馆主来帮衬。宫廷女官出身的毕馆主,拿捏这些场合还算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