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承爵的昌邑侯和几个弟弟都在家庙,不清楚府中情况,终是手足同胞,打断骨头连着筋,父母的事被弟弟们这么一说,侯爷当即给出态度,表示不会分家。
老侯爷之事已经过去近两个月,始终无人敢明目张胆追究钱氏,钱氏也渐渐宽了心,外加手里握着侯府爵产,也不大惊慌,又得知下面四双儿子儿媳这般贴心,顿时神气起来,完全不把大媳妇放在眼里,还拿勋国公府不出昌邑侯府分文祭礼来恶心凌氏,把凌氏气的七窍生烟。
如此这般钱氏依旧不满足,现而今没了老侯爷压一头,钱氏便要大权独揽,为防大媳妇碍路,又天天找凌氏吵架,叫骂不绝,反复拿赔偿勋国公府的事来堵嘴凌氏,又把老侯爷的死因歪曲粉饰,硬说成是嫌凌潮旭要钱太多,被气的心病发作才死的,还天天逼着凌氏把嫁妆全交出来充公,好填补赔偿钱财的亏空,再拿孝字压着凌氏,说凌氏本该每日晨昏定省服侍她,却又懒又蠢,万事不管,她得日日为这个家操心劳力,前前后后疯狂骂凌氏不孝。就此番还不休不止,钱氏听了底下几个儿媳妇的挑唆,以及伺候婆子支的招,更准备先下手为强,打算将凌氏先行绑去祠堂动家法,或者告到有司上大刑,以绝后患。如此鸡飞狗跳翻天覆地般找凌氏闹着,叫满府的人天天瞧热闹。
凌氏狠狠受了数日气,随后计划好了反击,派人给侯爷传话,此事若不立刻回来处置,她就带着孩子们一起死。
对韩侯爷来说,老母心性恶毒贪财,侯爷胞姐,也就是钱氏的大女儿一出生就抱养在祖母身边,祖孙情深。老夫人走后把大部分体己都留给大孙女作嫁妆,好让其婚后多添傍身,哪知此番行为惹得其生母钱氏红眼。婆婆一走,钱氏竟买通大夫对大姑娘下药,使大姑娘行为疯癫,后来钱氏对外宣称大姑娘得了疯病,将婆婆留给大姑娘的遗物一口私吞,又以疯子容易伤人为理由,将大姑娘关进家牢,隔绝对外联系。大姑娘半清醒后不甘被害,日夜想法子递消息给老侯爷。老侯爷那时在为母守灵,怎么也想不到老婆会害亲生女儿。钱氏怕女儿不认命坏了自己好事,就让人把大姑娘饿几日,数日食水一断,人就死了。此事知道些的都怕被牵连,万不敢说一字。钱氏编一通好听的哄住老侯爷,还是被不知全情的老侯爷给打骂了两顿。那时年少的韩侯爷亲眼目睹母亲私下数姐姐嫁妆银时的贪婪神色,猜到姐姐死的蹊跷,多年过去,也暗暗查明了真相,所以后来韩侯爷深觉母亲是大恶人,除了敬爱父亲,始终最信任妻子凌氏,此时突然得知老母让自己这房把私产全拿出来充公中,还有凌氏编的一堆重话,自然怒不可遏,当即回了府,又听凌氏计策,未防将来下面四房占便宜,立刻就去逼老母交出侯府的产业账目和库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