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小西天仿佛永远都是这般模样,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可这雪却从没停过。
琅嗔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耳朵处缠着一圈绷带,那绷带在寒风中微微飘动。他显然是那种极为罕见的又聋又瞎的妖。他灰色的毛发在凛冽的寒风中轻轻晃动着,就像是风中孤独摇曳的野草,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他的眼睛黯淡无光,就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
他缓缓地将手中的手杖扔向一旁的雪地,手杖在接触雪地的瞬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所产生的涟漪一样,这声音很快就被厚厚的积雪吞噬了。接着,他慢慢从背上取下那把骨刀。
琅嗔用他那浑浊的眼睛看向不能,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地说道:“你真的要自缚双手吗?”
不能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神情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可是谁又能知道这种平静之下是否隐藏着即将爆发的愤怒呢?他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慈悲为怀的气息,但是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宛如一颗坚定不移的磐石。他穿着一袭灰色的僧袍,那僧袍的衣角在寒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着。随后,他对着不远处偷偷跟来的小和尚说道:“师侄,麻烦你将我的手捆住。”
小和尚明显地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伪装已经做得天衣无缝,可没想到还是被不能如此轻易地就发现了。他缓缓地从雪地中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想要把衣服上的雪抖落下来。他身上的衣服毕竟是从夜叉身上扒下来的,所以穿在他的身上极为不合身,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就是个不倒翁。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稚嫩,可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小和尚慢慢地走到不能面前,拿出绳子,一边捆一边小声地说:“师叔,能不能求求你手下留情啊?阿四就是这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不能并没有回答小和尚的话,只是静静地等到小和尚将绳子绑好之后,然后将两只手背到了背上。琅嗔沉思了片刻,随后丢下了自己手中的骨刀,紧紧地握拳,摆出了战斗的架势。仿佛是一头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蓄势待发的猛兽。
“来吧。”那声音就像是从他的喉咙深处一点一点挤出来的一样。
不能则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只是用眼神示意琅嗔来攻。此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琅嗔自然能够看清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