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茂图跪地相劝,“陛下,既然此法不能万全治好两位皇子的病,陛下还是要顾忌自身龙体,顾忌玄蔺国本啊陛下。”
“陛下三思啊陛下~”
崔雁宁下意识挪开眼珠,不敢去看那匕首,不去想那鲜血淋漓的场景,按耐那颗颠翻覆地的心。
“朕意已决,尔等休要多言。”
说罢,男人的眼眸瞟向挺直背坐着的崔雁宁,瞧女人那张不过一日便熬得憔悴的脸,明明晨起还是满脸幸福的笑容。
这样的落差,差得太大了,她流过的泪,像要崩开的火星子一样,在陈卓璟心里炸个稀巴烂。
匕首崭开的寒光一现,刺醒崔雁宁的神经。
“得罪了,主子。”
“等等、”
“把眼睛闭上、”
幽识一惊。
崔雁宁微绽开唇,绷不住眼里的泪,潸然落下,泣声抽噎。
陈卓璟跟着露了笑,轻声安抚,“好了,少这点儿血,死不了。”语气轻松得很。
割腕取血,血腥味四溢在周围,刺激着崔雁宁的鼻腔。
以血入药,喂给两个孩子,这下两个孩子喝得倒是很饥渴,真应那句人都是兽性的,见血真亲。
幽识道,“今晚,奴才要守在这儿,观察两个皇子的反应。”
虽然有屏风隔着,但离崔雁宁的内室太近了。
可这个时候,崔雁宁是放心不下两个孩子,顿然不会挪去偏殿的。
两个孩子也不能挪。
陈卓璟倒放心得很,“你便留这儿吧。”
“夜深了,皇后同朕去歇歇?”
崔雁宁应了一声,刚哭过的缘故,鼻音很重。
内室,崔雁宁卸下首饰,脱下外面一层锦袍,瞥到陈卓璟手腕的白布,“陛下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先歇息吧。”
陈卓璟伸手握住女人的小臂,“宁儿,陪朕躺会儿。”
崔雁宁沉一口气,躺下。
脑海里还残留着和陈卓璟吵架的余音。
提到陈卓霄,陈卓璟总是不爽的。
毕竟这个陈卓霄,是差点抢走她的人。
当年,陈卓霄平定夷族叛乱,得胜归来,先帝设宴庆功。
“哈哈哈哈二皇子西行,不过两个月,便平定了夷族叛乱,还订下夷族每年都要向我玄蔺岁贡称臣的盟约。可谓是大获全胜啊!”
“是啊,二皇子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了,这下可要吸引不少良家贵女了吧!”
陈卓礼也跟着起哄,“是啊二弟,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可有什么中意的女子啊?我可听说,二弟与崔国公的爱女,私交不错。”
陈卓霄面露笑意,“国公爱女,才情出众,我就是与她讨论些字画乐曲。”
“噢?是嘛?”
先帝陈禺喝了大半碗酒下肚。
“老二,这仗打得不错,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陈卓霄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席位的崔雁宁,瞧那张稚嫩的脸庞,“父皇,儿臣想拿这战功,为自己,求门婚事。”
陈禺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陈卓霄。
“什么婚事?”
“儿臣,想求娶崔国公之女,太平郡主崔雁宁。”
现在回想起来,崔雁宁还是惊心动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