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俊刚的提议,大伙心知肚明,他是怕袁天刚的暴死,引起对他家的运气不利,不过没有明说出来罢了,而改说袁喜家没有儿子。
王廷英早已忍不住了,说道:“俊刚,这事,我们几家可不会给你出面说去。那处宅子,是土改时分给你家、天刚家和那个叫崔留成的三家的,崔留成是个光棍汉,早早地走了,就剩下你们两家,房子是分开了,院子却是公用的,他家要办丧事,我们咋去拦啊?这个,我们真的不会出面。”王廷英把孙俊刚的提议给怼了回去。
孙俊刚又用眼瞅了瞅在座的几位,希望他们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不料,王满当却早已站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啥事呢,原来是想把老袁给抛尸出门啊,门儿都没有,那是你家,也是老袁家,人家为什么得出去办丧事啊?既然大伙都在这儿,我还正想着问你呢?袁欢在我家门前垫土盖房,是你批准的?你看看他家,盖那房子,砍不尖削不圆的,有人说象个火把,有人说象个砍刀,这是要干什么啊?烧谁啊、砍谁啊,这不是烧着自己了吗?满意了吧。”
孙俊刚怎么也不会想到,王满当会冒出这样的话来。这两天,局势逼得他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便冲着王满当急眼了,说道:“让他盖庄子,是我的职责,至于他盖成啥样子,关我球事?”
王满当脖子一梗,便要向孙俊刚开战,王廷英看了侄子一眼,说道:“这事,以后再说,跟那个姓丰的,少来往点,整天搞得乌烟瘴气的,成什么样子?”王满当还有些不服气,可看着王廷英生气的样子,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袁喜哥俩穿着孝布衫子到了门外,跪在了院子里。王满仓心里一愣,心想,他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原来,哥俩是为他爹的墓打在哪儿犯愁呢。他爹是逃荒过来的,他们袁家,哪儿有什么老坟地?而他家承包的土地,又全部在达摩岭岭顶之上的八十亩烟叶地,那地又名晒鳖壳地,意思是山脊上的一块平地,总不能把他爹葬在那儿吧?可其他土地,是别人家的,他哥俩实在想不出门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