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三中这边,欠款最多,给他要钱,他比你都急,吴三中说,自己跳煤窑筒的心都有。他已经向县委报告了资金投资及生产欠账情况,县委给他下的任务是务必保工资,其他欠款,等等,再等等。而对于田县二建这种公对公的欠款,恐怕是希望他娘哭希望,希望没了。
麻大进苦笑一声,说道:“老三,你害的病,是工作上的,哥我害的病,是心里的。你说,那货,这一招也真够狠、也真够准的,拿宋改成违反计划生育的事开刀,内部不伤筋动骨的,就把一群人给害了。接下来,他们迅速地聚拢了资金,把一些问题很快地便暴露了出来,人家又可以说,我才上任三两天,这些问题,全部是上任的,嘿,有好多职工都开始找我说事了,好像这些问题全部是我造成的一样。”
王南旺笑了,说道:“麻老大,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这些事,先不说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总觉得,肯定是要出事的,不过时间早晚、方式不同罢了。这事轮到我们,也只好自认倒霉了。但我并不悲观,不是像彩云姐想的那样,隗镇供销社完了,加工厂完了,你放心,它完蛋不了。赖夫之有办法,我也有办法。不过,他的办法是为了自己聚财,我的办法是让企业活起来。这中间,唯独姓楚的没办法,他是一个牺牲品,狡免不死,他这只走狗就要被烹了。这场戏,就看谁能咬牙坚持到最后。”
麻大进惊愕地说道:“老三,不会吧,你不是对田县二建都没有办法吗?怎么倒对隗镇供销社、烟棉加工厂有办法了呢?”
王南旺笑而不语,用手指点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大字:不破不立!麻大进摇了摇头,说道:“太可怕了。”
春雨,在这个夜晚无声无息地下了起来,空气里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赖夫之在三楼的房间,已经关了灯,他看着窗户下面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