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初一脸愧疚,根本不敢和费明泽的妈妈和费景文对视一眼。反倒是费景文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些勇气。
可是,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儿子。
鹿子初忍不住想,要是费明泽出了意外,他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重新干涸的双眼又泪流不止。萧玉书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鹿子初的背,将他揽到了自己怀里。
费明泽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不曾想来了一个陌生人。
鹿子初并不认识他,但是无疑费景文是认识的。他一见到他,就来与他握手,只叫了一声,“费先生——”
只这一声,他就说不下去了。
倒是费景文红着双眼说,“老文,这不是意外!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文延年说,“费先生,借一步说话。”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费景文看着鹿子初说,“子初,你也去看看自己身上的伤。”
鹿子初魔怔一样摇头。
费景文语气温和一些,“去吧。你不想明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的你吧?”
说着,他又朝向江图南说,“带子初去做一个全身检查,身上的伤也赶紧处理。”
江图南也是这话。原本,费明泽外出就是给鹿子初看伤的。哪有费明泽进去了,他却等在外面的道理?
于是好说歹说,带着鹿子初去了门诊。先是缝合了伤,后又抽血,做CT,做胸片。
全套下来,已经过了中午。最后才去看了外科。鹿子初伤口太深,缝合了三十多针。又打了一针破伤风,回病房的时候,紧绷的精神终于到头,体力也不支,睡了过去。
江图南把他扛到病床上,护士给他输了液。他留在病房里守着他。
鹿子初一睡就睡到了次日上午。
他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去参加费明泽的葬礼,一个激灵就吓醒了。
他看到自己正在输液,江图南托着下巴,在看手机上的信息。听到鹿子初起身的声音,立刻抬头看他,“醒了?饿不饿?”
鹿子初翻身就要下床,语气急促,“费明泽呢?他醒了吗?”
“他……”江图南吞吞吐吐,“已经送回病房了。”
“医生说他什么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