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常年暗无天日,太阴有块地区却是整夜的歌舞升平。
该地不固定,东挪挪XZ藏,但不管位置怎么变,来来往往的参与者必定皆是粉雕玉琢,华冠丽服,丰衣足食,光鲜亮丽。
画栋雕栏之间,他们推杯换盏、宴赏取乐;唱念做打之外,他们一咏三叹,吟诗抒怀。如此巡游整夜,呜呼乐哉,翌日偃卧于廊坊女萝花下,感叹佳节,一夜无愁。
也有人安寝于静谧的沉沉黑夜,劳作一年的手足恬然摆放,酣睡得不解天地,伴同方兴未艾的朝露休眠。
露珠黏在叶上,叶子出自不太修缮的四壁豁口,豁口股股微风打旋,好险受了夜的哈欠,不具多少威力,须臾即散,打扰不了这番清夜。
这样的他们,虽然共享着一夜,互相却是天壤之别,连星空都被遮蔽,或许唯一普照他们的,唯有晴朗时候的明月。
……
漠央。
沙地广大,漠央的全境时差比之晖炅也不遑多让,常常东边贪黑的睡了,西边起早的就醒了,当然,这属于极端情况,一般漠央的子民没这般铁打的身子。
不过,新旧年交替期间,漠央全地也不忘休息的,可能会有调皮的孩童被父母教训,大年夜的出门数沙子,但一般忙于庆祝过节,用门窗挡掉来自八方的风沙,罗列辛勤一年后难得沽买的好酒好菜,奢侈一回享乐。
若是栖身的绿洲幸运地建有一座封闭大堂,那就自在了。
互相熟稔的家家户户都会发起慷慨,裹了珍藏,拉着大伙前往大堂,组人挨着大堂临时搭个敞顶架,有的人呆在堂里聚会,有的出外烧烤,烟尘袅袅直上,在一望无垠的夜空竖起条条朦胧晶莹的岚色纱袖,宛如天衣降下凡间,如梦似幻。
饱了眼福,香气就噼里啪啦爆发,勾得吃过年夜饭后的胃部再生馋虫,人们一拥而上,拿过烧烤,痛喝热饮,好不爽快。
……
是夜,有个人目睹此景,不做任何反应,幽游般无声途经热热闹闹的庆祝大会,唤出御兽,孤身一人游上茫茫大海。
然而他并未指示任何目的地,脚下的蓝色章鱼只好漫无目的地游荡,一边游,一边揣测御使的心思。
钟章却未让它多等,看到一个小岛就勒令上去。
章鱼照做,停在岸边,等候钟章的下一个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