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口气,拍张照给我,要睡颜哦~”
裘明面无表情发了几个字:“你够了。”
“哼,你发不发?”
于是,裘明捏着终端抬手对着不远处的“尸体”,闪光灯亮了几下,然后利落地抄手发送。
对面收到后很吃惊:“我去,他死了?”
“好了再见。”说着,裘明就要关闭终端。
对面一连发了三次“慢着”。
“脸都没露,这算什么?”对面义愤填膺,气势汹汹,马上要爬出屏幕抽几巴掌的样子。
裘明忍无可忍:“肤浅。”
“哼。”
“庸俗。”
“哼。”
“对窝边草也能下手。”
“哼,你怕不拍?”
在布灵默默窥视下,裘明翻身下床,猛地提起睡死的宣逍的大脑袋,以魔力掀开眼皮,露出满是血丝而无焦距的眼球,再一招手,终端飞起,把角度对向正脸,闪光灯惨白的光由额头打向下巴,一连拍了数十张。
之后他一松手,宣逍的身体轰然倒塌,沉在床上,依旧睡得很死,裘明则回到自己的床,把那些照片一股脑发给余韵。
“我去!”对面是这个反应。
裘明不等她多言,啪地关掉终端,盖住被子,消掉夜空,翻身睡觉。亲历全程的布灵默然缩回被窝,还把球哥拉得离主人远一点。
脑袋落到枕头上,很软,疲惫涌了出来,裘明很快进入睡眠。
这次的入睡与之前的每一次都没有不同,他放空大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没有质量,没有体积,穿透世界,解开了物质的枷锁,慢慢飘向无限的高处,渐渐的,不经双眼,他感觉身边绚烂,不经双耳,他听到有坠击的力道从沙子的中心传播,而他置身高处,有数之不尽的光点环绕,点缀黑空的寥落,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他放任自流,听之任之。
既漫长又短暂,当裘明呆够了,试图有点动作时,他突兀地醒了,胸口有一股子重量。
“叽?”
迎面就是一只硕大的白球,立在他胸上,俩眼张大,触手点着他的头。
裘明当即把被子一掀,任凭白球慌乱地随被子滚动,叽叽叫着连弹两下,最后砰地撞墙。
“咦,怎么了,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