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明赞同道:“很好喝,您老喜欢这种饮料吗?”
老者似有所觉:“确实,老了吃不多,倒是想喝点暖身的。”
裘明掀开厚袄,一阵摸索,从怀里抽出橙红一瓶。“风火果浇,时间不长,凑合着。”他递与老者。
老者淡然接过,笑道:“好东西,近来少了。”
“少了?”
老者笑而不语,只是把果浇收起,直言道:“这果浇你当作酬劳,急着回去吗?”
裘明颔首。
“打冷家村沿南小道走,有座雪峰,跨过去就是边界,从那到东边都是平路,没多少人,好走,”老者指示方向,揣摩会儿说,“别骑你这头飞马,昨儿是北边发火,天差,给挡住你们了,几里外驻着营,今儿天好,别把你们打下来。”
裘明这时真的动容,悄悄观察老者情绪,却是坦然如初。他稍动唇舌,终是无言,又抽出一瓶果浇,老者这回没收。
一行和老者共同出门,有马烦和布灵掩护,无人发觉,步远绿坪草甸,径到了叉岭,雪耸如山,飘花扬尘,小路真是小路,狭窄仄细,裘明也只能弯腰爬过。
“偷偷走了也好,村人忘性大,当没见过。”老者如是说。
见面萍水相逢,临别草草仓促,裘明忍不住回头问:“除我们外还有来人吗?”
老者依然是美滋滋吸口烟杆才回答:“少,但越来越多。”
“他们?”
“和你一样。”
“我们来这可能留下痕迹……”比如裘明自己的血液。
“不妨,村外一周不会有。”
“您老方便留名吗?我……”
老者笑着插嘴:“那就要另一瓶果浇的价钱咯。”
裘明怔愣,取出果浇,捧给老者,老者却挥手不收,推了回去,连同裘明的问题一起。
“其实老夫也没多想要,”老者忽然收起笑容,双眼黑沉沉道,“现在少,也许过上不久,这果酒会在寒刺泛滥吧,还不要钱……”他低目忖思少时,抬手道:“保重,小家伙。还有你们,小精灵,新品种,和你们聊得很高兴。”
魂球蹦到裘明头顶,欢快告别,一马当先钻进小路,裘明其次,布灵再次,马烦殿后。
目送最后一头马匹入了洞穴,老者挥手使力,震落大批积雪,从外查探,肉眼满乳白,精神隔天堑,尽是阻在雪层最表,仿佛冻结。
密道内。
小路平顺,应该是人为开凿,比诸多山路雪地走着轻松。
“你们和大爷聊什么了?”裘明控背躬身,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