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锦拿出了布递给她:“您瞧瞧,配个什么样式的?”
老太太把布拿起来,借着窗户透过来的光仔细端详着:“这可是块好布啊,颜色也喜庆,肯定是绣虎头帽才不浪费,而且虎头寓意也好,我那有几个样子挺奇巧,我拿出来你挑挑。”
说完,起身下了床,去床边的柜子底下拿出本册子来。
杨安锦透过窗户往外看,王杜鹃没在院子里,约莫着是去了杨春雪屋里,他赶紧扶着老太太坐到床上:“奶奶,你先坐,等会儿再找。”
说着从怀里掏出来杨冬湖的给他的东西,压低了声音道:“今天我去瞧冬湖了,这是他托我带给您的。”
老太太打开布包,看着里头的药膏和银子,心里一阵泛酸:“冬湖怎么样了?”
“他现在过得还不错,叫您不用记挂他,冬湖现在可厉害了,都能自己挣钱了呢。我娘上回去镇上瞧见冬湖在街上卖鱼,买的人可多了。赵家婶子还给冬湖做了件新衣裳,穿上精神着呢,保管站您面前您都认不出来。”
杨安锦宽慰着老太太,不时的眼睛瞄着窗外,防备着王杜鹃偷听墙角:“现在跟您说您肯定不相信,等哪天寻个空档出来让您俩见见面,到时候您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我可不说瞎话哄人。”
老太太闻言也是放心了不少,赵家都是宽厚人,就算不如杨安锦说的这样好,想来也是不会朝冬湖撒气的,笑了笑说:“奶奶知道你打小就是个好孩子,你说的话奶奶没有不信的,多难为你,还特意跑了这一趟。”
“奶奶这就见外了不是,我这是特意来找您寻花样子的,捎带脚就带过来,没费事儿。”杨安锦继续道:“冬湖说了,这药膏专治您手疼的,用药前先拿生姜搓搓手,搓热了再抹上就成了。”
老太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送完了东西,拿了花样子,杨安锦告别了老太太就要回家去了,趁着王杜鹃还在杨春雪屋里,他一溜烟儿就跑了,生怕被拦住了在问东问西的。
王杜鹃叫了半天杨春雪没出来,她气冲冲的推开门:“你怎么回事儿,我这么叫你你都不出来,你还想不想说亲事儿了?”
杨春雪正在捣鼓她新买的脂粉,连头都没抬:“哎呀,杨安锦来了又不是他娘来了,他一小屁孩我出去干什么,你跟他说他能明白吗?”
王杜鹃伸出手指头狠点了下杨春雪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以为我想对他卖笑脸啊?一小兔崽子还敢在我面前摆谱。要不是看他哥是个秀才说出去有面子,还能帮衬你弟,我才懒得搭理他们家。你也是,你能不能给娘争点气,如果是那杨安辰要死要活非你不娶,咱还用在外人面前低声下气的吗?”
杨春雪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皱着眉道:“娘,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本来就够烦的了,你还在这说个没完,让我自己清净会儿吧。”
要说她长得也漂亮,村里的汉子哪个不是勾勾手指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偏这个杨安辰,不解风情,自己怎么暗示他都无动于衷,越想越可气。
“臭丫头,怎么跟我说话呢,我看你这个脑子笨的够可以的,他杨安锦是什么都不懂,可你要是跟他关系好了,到时候他在他哥面前多夸夸你,事儿哪有办不成的。你现在就给他脸色看,就算是以后嫁过去了,那还不得天天打架啊。听话,快出去看看。”
王杜鹃一边说一边拉着杨春雪出门,到了院子里才发现人已经走了,当场就骂了出来:“没教养的东西,不打声招呼就走,没规矩。”
说着一巴掌拍在杨春雪的胳膊上:“让你磨蹭,下次再这样,我可不管你,爱嫁谁嫁谁,滚过来把衣服洗了。”
杨春雪揉了揉被拍红的胳膊,不情愿的揉搓着衣裳,恨恨的想:好你个杨安锦,等我嫁过去了要你好看。现在不把我放在眼里,日后非把你嫁给老鳏夫不可,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