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拨开沈栗耳后的头发,把挂绳套上去,指尖沿着耳廓由上往下滑至耳垂。
略微调整后,退回原位。
沈栗捏着发烫的耳珠,酥酥麻麻的,让人忽略不掉。
陆斯北单手扣上门把,刚拉开车门,腰侧传来一股小小的阻力。
沈栗纤细的指头捏着他的衣角,沉闷的声音自口罩后面传来:“陆医生,能不能别赶我走啊?”
流光水润的眼睛牢牢锁在他身上,可怜又委屈。
陆斯北躬身坐回驾驶座,长指微曲,往那秀气的眉心一弹:“想什么呢,赶紧下车,还想不想吃饭了。”
话音刚落,一阵咕噜声从女孩平坦的小腹传出。
陆斯北嘴角含笑,推门下车。
沈栗尴尬地捂着肚子。
对了,陆医生早上说过了,要一起回家做饭给她吃的。
所以,回家不是为了赶她走,而且急着回来买菜做饭。
*
叶楠星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
挂掉前,她好像听到沈栗喊了一句“陆医生”。
该不会她俩在人办公室里蛐蛐,被当事人听见了吧。
这样的话,沈栗只能自求多福了。
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只不过,这手怎么这么痒啊!
早上开始,打了石膏的那一节就开始发痒。
一开始还能忍,可越忍,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就好像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
换作平日,挠一挠就完事了。
可如今隔着厚厚的石膏,挠又挠不到,伸又伸不进去,痛苦死了。
“不行,受不了了。”叶楠星甩了甩笨重的右臂。
想起自己还有个免费劳动力,眼角闪过某种计谋。
看来只能去麻烦某人了。
协济与其他医院不同,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轮班待命,尽管是午休时间,这里依旧人满为患。
江岸被告知后续没有看诊病人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自从陆斯北去参加恋综,他感觉一天有一年那么长,连水都不敢多喝,就怕没时间上洗手间。
也就现在,能稍微喘口气。
江岸四肢摊开,头高高仰着,双目紧闭,想着找个时间让陆斯北好好补偿他。
“咔嚓”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拧开。
一颗鬼鬼祟祟的脑袋伸进来,看椅子背后的人不动,蹑手蹑脚进来。
江岸以为是住院部哪个小捣蛋鬼跑过来找他玩,保持着姿势不动,看对方想怎么样。
突然鼻头痒痒的,像有什么从上面掠过去。
江岸没忍住,直接一个大喷嚏,缓了好几下才平复下来。
直到看到桌面上撑着一只白皙的手掌,旁边那只手还打了石膏。